辛夷因此更加厌恶许佳屏,给隋阿娇使了好几个眼色,隋阿娇愣是当做没看见。 “佳屏,不管遇到什么事,你先不要慌,你放心,只要你说出来,公主肯定会为你解决的。” 许佳屏立马惊恐地瞪大双眼:“隋姐姐,求求你,求求你千万不要将此事告诉公主,公主会杀了我的!” 辛夷双眉蹙得更加紧了。 能让赵珉珉动了杀心的事情,一定不是小事。 隋阿娇若是沾染上,就麻烦了。 她赶紧朝着隋阿娇使眼色。 然而晚了,隋阿娇已经接了话茬子问下去了:“好好好,佳屏,我不说就是了,但是你得跟我说,到底是什么事,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呢?” 许佳屏呜呜咽咽地哭,哭得梨花带雨,完全张不开嘴。 她的丫头溪芳也跟着哭,把怀里的包袱放在了桌子上,“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这件事情只有郡主能救我家县主了,求郡主帮帮忙吧!” 溪芳一面哭,一面将包袱打开了,露出了玄色红纹的大礼服。 “送礼服来的那天,我家县主试了一下,尺寸不太合身,就送回去改了,今日下午才送回来的,但公公进了宫中,却被安宁郡主给叫走了,我家县主胆子小,不敢去问安宁郡主,安宁郡主就拖到刚刚,才叫人将礼服送过来,一拿到手,婢子就发现,这礼服上被人划开了个大口子,根本就没法穿了!” 她哭着将礼服展开,露出后背,一条长长的裂缝从右肩一直斜着,横贯了整件礼服的背面。 的确是没法穿了。 损坏大礼服于礼不合,是要被治罪的。 哪怕金鸣王看在永丰的面子上,不会真的对许佳屏怎么样,但从今往后,许佳屏怕是要被冷落一辈子,只能做个才人了。 在异国他乡的后宫被冷落,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几个人都不敢想象。 “姐姐,我该怎么办啊?” 许佳屏哭得都要没气儿了:“倘若公主知道此事,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她打了个寒颤,眼神中的惊恐叫人胆寒,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之前在那个小村子里,公主特地嘱咐我,如果我胆敢给永丰和公主殿下丢脸,就、就把我剁碎了喂狗,隋姐姐,我真的好怕!求姐姐帮我!” 隋阿娇犯了难:“礼服破成这个样子,我要如何帮你呢?” “姐姐,你去跟公主殿下求情吧!” 隋阿娇愣了愣:“我?你方才不是说,不想将这件事情告诉公主吗?为什么现在又要我去跟公主求情?” 许佳屏掩面哭哭啼啼,哭得人心烦。 “公主殿下对姐姐好,这是有目共睹的,姐姐只要将这件礼服说成是自己的,带到公主殿下跟前,说自己不小心将礼服割破了,公主一定不会生气,还会想法子给姐姐遮掩的!” 隋阿娇倒吸了一口气,忙扭头去看辛夷。 辛夷倒是放下了心,隋阿娇没有被所谓的姊妹情深给哄骗住,竟然能听出许佳屏的小心思,还跟她征询意见。 她自然要摇头了。 傻子都知道许佳屏打的什么算盘。 想叫隋阿娇给她背黑锅,真是好一个姊妹情深。 “佳屏,我也想帮你,但我……我没这个能力。” 隋阿娇红了眼圈,声音低得跟蚊子哼哼一样,却十分坚决:“佳屏,对不住,这件事还是得你自己去跟公主殿下说。” 许佳屏愣住了,大概是没有想到隋阿娇居然会拒绝她,半晌才摸着眼泪哭哭啼啼:“姐姐原先跟我说什么姊妹情深,难道都是哄我的么?如今对我见死不救,姐姐的心,也太狠了一些。” 隋阿娇心软,赶紧解释:“不是的……” “姐姐还想哄我么?眼下姐姐不肯救我,我只能等死了。” “佳屏,你别这样,”隋阿娇深吸一口气,硬是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去看辛夷,“要不,你把衣裳留下来,我今晚帮你补一补?” “郡主!” 辛夷忍着气打断隋阿娇:“郡主这几日赶针线活已经很累了,明日还要早起,郡主的身子又不是铁打的,难道要熬一晚上补衣裳吗?” 这衣裳破成这样,想要完全补好,要耗费的精气神可不少。 若是补得不好,叫人看出来,隋阿娇肯定也要担责。 隋阿娇脸色一白:“我……” “隋姐姐!救救我!” 许佳屏再次拽着隋阿娇的袖子哭:“姐姐的针线活最好,想来补个衣裳并不费劲,求姐姐帮帮忙,救我这一回,日后叫我给姐姐当牛做马,我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隋阿娇终究心软:“好,我试着补补看,佳屏,你今晚就不要回去安寝了,便在我这里睡一晚上,明日早起梳妆也方便。” 辛夷气得眼里都要喷火了,很敷衍地行了礼,转身就走。 她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不知道要往何处发泄,只好一气儿灌了一壶冷茶,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高嬷嬷瞧见了,硬是把她拉回屋中。 “咱们郡主就是太实诚了,你跟郡主置气做什么?” 辛夷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实诚也要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