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惨叫声乍起,吓了辛夷一大跳。 “郡王这么疼吗?” 刚刚放了点血,东赫旭已经有了一些知觉,可惜了,还是不能动。 他忍不住暴虐狂叫:“贱婢,你在干什么!” 辛夷很是无辜:“我想让郡王看看你的脚啊。” 她费劲地抬起东赫旭的一条腿,使劲往东赫旭的眼前压。 疼得东赫旭呜哇乱叫。 辛夷很同情东赫旭。 男人么,裆下就是弱点,就劈个腿,便受不了了? 秦楼楚馆的舞姬们天天劈叉下腰,都没叫过苦。 还大将军王呢,连个舞姬都不如。 不过东赫旭的一条腿挺沉的,辛夷几乎是使出吃奶的劲儿,才将这条腿硬生生地压在东赫旭的胸前。 东赫旭疼得额角都出汗了。 “郡王看见自己的脚了吗?”辛夷累得气喘吁吁的,“刚刚肿得很大,肿得都发紫了,我划了一刀,多少消了肿,而且郡王竟然有知觉了,这说明我放血放得好啊!郡王知道我是永丰人,我是不信婆罗天的,我觉得郡王的脚就是被毒蛇咬的,冬天的毒蛇啊,真是了不得。” 东赫旭的牙齿都在咯咯作响,他死死地咬着牙,额角青筋暴起,脸颊上的肌肉都在抖动。 “贱婢,你……你就是咬我的毒蛇!我……我今日非杀了你不可!” 辛夷松开手,扯着东赫旭的袍子仔细擦擦手掌心,嘴角露出漫不经心的笑容:“郡王既然知道我是冬日里蛰伏的毒蛇,就一定不会舍得杀我了。” “贱婢,你什么意思?” 辛夷俯下身,亮晶晶的双眸好似寒冬挂在屋檐下的冰凌:“大将军王,你缺的,不就是我这条蛰伏在宫里的毒蛇么?” 东赫旭神色微怔,旋即怒斥辛夷:“贱婢,你将我想成什么人了!信不信,我会将你拎到君上跟前,叫君上处置了你!” 辛夷摇摇头:“我不信,我说过了,大将军王不舍得。” 她在赌,赌东赫旭有谋反之心。 东赫旭掌控着金鸣三分之二的军力,倘若他真的对东赫昭有半分敬畏之心,他的手下,又怎么会只认他,对东赫昭任命的迎亲礼官不屑一顾呢? 再加上有裴舒的话佐证,辛夷坚信东赫旭终有一日会谋反。 裴舒此人有很多秘密,但在双方没有撕破脸之前,裴舒告诉辛夷的事,或许会有隐瞒,却一定不会有假。 他的话,还是能信几分的。 果然,东赫旭笑了。 “贱婢,算你运气好,赶上我心情不错,不然的话,不管你是毒蛇还是毒虫,我一样会杀了你。” 辛夷松开了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手心已然湿了一片。 她赌对了。 “说吧,你费了这么大的心思投靠我,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寒风越发猛烈,空中已经刮起了雪片,想来用不了多久,地面就会覆盖上一层白雪。 辛夷抬头看了一眼,伸出舌头接住一片雪花,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东赫旭不耐烦地闭上眼:“贱婢,下雪了!有话赶紧说,你想冻死我吗!” 忽然觉得一暖,睁眼一瞧,身上多了一条大毛斗篷。 少女穿着棉袄棉裙,搓着双手,跺着脚,那双眼睛越发闪亮了。 “郡王,”她嘻嘻笑着靠过来,身上有一股幽香,直往东赫旭鼻子里钻,“我别无所求,只希望郡王努力加餐饭,好好带兵,好好打仗,让金鸣国力越发强盛。” “你一个永丰人,会这么好心,为金鸣着想?你这贱婢不是想做王后吧?所以你这是在为我那个好哥哥做说客,企图叫我为他好好干活儿?” 辛夷笑着摇摇头,那笑容好像掺了冰,竟叫东赫旭没来由得发冷。 “当然不是,郡王想要成就什么样的霸业,我一清二楚,所以我才会找上郡王,我要的东西,只有郡王能给我。” 她跪下来,贴着东赫旭的耳朵,一字一句地道:“我要永丰覆灭,我要永丰皇帝去死。” “你……”东赫旭拧起双眉,“你跟永丰皇帝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个就不用郡王操心了。” 辛夷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郡王只管按着原先的方向去做就是了。” “好说,”东赫旭颔首,“可你呢?你能给我什么?你应该知道,我图谋的是什么,有一天,我要你去杀了我大哥,你敢不敢?” “敢!” 辛夷答应得很痛快。 “但不是现在。” “为何不是现在?贱婢,你不会是哄我的吧?” 辛夷莞尔:“我既然有胆子这么对郡王,就有胆子去杀人,至于为什么不是现在,郡王不是比我更清楚么?” 金鸣朝堂复杂,虽说东赫旭握有大部分兵力,但最精锐的那一批人,还是在东赫昭的手中。 传言东赫昭是个仁慈爱民的好君王,朝中很多大臣都信重他。 再加上以王后娘家尹德世家为代表的几大世家都站在东赫昭这一边,从舆论上来说,东赫旭占不到一点便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