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赫旭眨眨眼。 这个理由……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方才死丫头乱说话,叫他惊出一身冷汗,这若是跟婆罗天的诅咒扯上关系,他在朝中的名声就毁了。 别说跟他大哥斗,就是跟其他几个兄弟掰掰手腕,也没那个资格了。 算波塔拉还有几分良心,想出来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嗯,波塔拉说得对,”东赫旭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我就是为金鸣背负下了婆罗天的诅咒,你们几个也别研究了,速速将我抬走吧,躺在这里要冻死我了。” 辛夷差点没忍住笑,等一行人远去,才听到绣球小声嘀咕:“还是个郡王爷呢,说话怎么这么粗俗难听。” 辛夷笑着摆摆手:“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走吧,再不回去,婕妤要担心了。” 走到一半,辛夷才想起自己的斗篷还盖在东赫旭身上。 虽然不是一件特别好的斗篷,但她就那么一件,丢了这斗篷,以后出门就要挨冻。 回宫跟隋阿娇一说,隋阿娇就急急忙忙地叫人开库房。 “我记得先前赵夫人赏赐了我几块好皮子,我拿出来,给你做个斗篷。” “没必要,”辛夷不让隋阿娇忙乱,“我是个宫婢,穿那样好的皮子是僭越。” “那就穿我的吧。” 辛夷摇摇头:“回头我想法子去跟简郡王把斗篷要回来,毕竟是大宫女的份例,我才穿了不几天就弄丢了,叫人知道了不好。” 不曾想,第二天一早,就有几个小太监抬着东西送到了明玉宫,指名道姓要送给波塔拉。 一宫的人都在猜波塔拉是谁,刚起床的辛夷三两下洗漱穿戴好了,便奔到前殿来。 “公公是在找我么?” 为首的小太监眯着眼打量辛夷:“你是波塔拉?” “对,我就是。” 小太监趾高气扬地指了指地上的几个筐子:“这是我们郡王给你的,我们郡王还有一句话要带给你,波塔拉,听好了。” 他背着双手,脸上神情像极了躺在雪地上的东赫旭。 “波塔拉,吾见你一身穷酸相,恐你堕了我金鸣威风,特赐予你几筐皮货,尽管拿去穿,不要把你那一身穷酸相露出来。” 几筐皮货特别沉,宗宝公公指挥着惠生惠德和清明,搬了好几趟,才将这些皮货搬进了后殿。 隋阿娇带着杜鹃几个翻腾着皮子,每翻看一块,都啧啧称叹。 “这简郡王太大方了,”隋阿娇指着一块灰鼠皮,“这块皮子值不少钱呢,我祖母的箱子里就有一条灰鼠皮裙子,她没舍得给婶娘,说要留给我做嫁妆,这次要给我带了来,我没要,辛夷,我瞧着这一块灰鼠皮比我祖母的那个还好呢。” “这块貂皮也不错,”高嬷嬷摸着一块貂皮爱不释手,“就是小了点,拿来做衣裳不够,做个比甲刚刚好。” 杜鹃举着一块银鼠皮摩挲着:“这个银鼠皮可以用来做个昭君套。” “我看这几块银狐皮可以做斗篷!” 众人七嘴八舌,把每块皮子的用处都给分配好了。 辛夷很大方,直接叫大家伙挑。 众人就都不好意思起来。 “这是简郡王指名道姓要送给你的,我们怎么好拿?” 辛夷点了点地上的筐子:“这儿还有这么多呢,我一个人哪里穿得了这么多?大家别客气,都拿去吧,简郡王不是说咱们明玉宫穷酸吗?那咱们就穿得好一点,省得叫人小瞧了去。” 东赫旭虽然狂傲,做事却还有些分寸。 送来的皮子质量不错,但没到特别好的地方。 大家拿去穿戴起来,不算是僭越。 隋阿娇最为兴奋,她先挑来拣去,把那几张银狐皮和灰鼠皮全捡了出来。 “这两样皮子最好,我给你做一身斗篷,一身褙子,若有剩的,再做条裙子。” 说起针线活儿,隋阿娇就两眼放光,甚至还跟杜鹃几个丫头说好了,若是她们做不好,就把活儿给她,不要瞎做,作践这么好的皮子。 辛夷当场就给她泼凉水:“婕妤,太后的靴子,你做完了吗?” 隋阿娇一张小脸便垮了下来:“我……我马上就去做。” 辛夷追在她身后念叨:“婕妤可得快点,眼瞅着就到年节下了,太后前几日还赏赐了好多补品,婕妤就算不能去请安,也好歹把靴子做好了,向太后表表孝心。” 隋阿娇被她念叨怕了,赶紧钻进里屋,“砰”的一声关上门:“我知道了!我这就做靴子!” 辛夷砰砰砰敲门:“用完早膳再做!只能早上做一个时辰,其余时候,婕妤得跟我一块儿跳百索!” 宫里头的主子不多,发生点什么稀罕事,半天工夫,主子们就全都知道了。 但碍于王后的旨意,除了赵珉珉,无人敢来明玉宫打扰隋阿娇。 “王后被气得够呛!”赵珉珉兴奋得双眼放光,“晨起去请安,大家还没散,君上去了,当着众人的面,君上直接问王后,是不是宫中银钱不够使唤了,怎么给宫婢的斗篷用的是烂皮子。” “王后还想辩解,君上直接从殿外把各宫的大丫头叫进去,让她们解了斗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