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家中用不起下人!我家中下人多得很!” 哈赤儿夫人气得都开始狂飙金鸣话。 “满金鸣谁不知道我哈赤儿家中有钱!我怎么可能用不起下人!伺候我的下人足足有一百多个!比伺候太后的还要多!” 太后听了这话竟然不气不恼:“你既然用得起下人,为什么还要亲自去照顾你的孙子?难不成,你是被你的儿媳妇给降服住了,要做你儿媳妇的奴隶?” 她怕隋阿娇不知道底细,还特地给隋阿娇解释:“这位哈赤儿夫人是王后的姑母,她嘴里说的这个给她生了孙子的儿媳妇,应该是哈赤儿家的十三少奶奶,王后的亲妹妹,唉,我原以为姊妹两个的脾气都很温和,都是贤惠人,哪里想得到,王后的妹妹竟然这么厉害,把自己的婆母兼亲姑母当成奴隶来使唤,啧啧,阿奴,你要记住了,晚上宫宴的时候提醒我,我要好好说说王后,管一管她的亲妹妹,怎么能对哈赤儿夫人这么苛刻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哈赤儿家中为了供养王后,穷得都用不起下人了呢。” 辛夷忍俊不禁。 太后是个妙人,不管哈赤儿夫人说什么,她都会绕到哈赤儿家穷得用不起下人这个话题上,把哈赤儿夫人气得差点厥过去。 “太后是成心要在宫宴上给王后难堪是吗?王后在闺阁中就是个人人交口称赞的贤惠人,没想到进了宫,却处处被太后挑刺,哪怕是到了年节下,太后也不肯放过王后,也不知道,王后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太后,竟然叫太后如此容不得她。” 说话的并非是哈赤儿夫人,而是一直伴随哈赤儿夫人左右的一个年轻的贵夫人。 太后一瞅那人,眼底的厌恶藏都藏不住。 “阿娇啊,”她拍拍隋阿娇的手,十分亲昵地叫着隋阿娇的名字,“你要记住这个说话的人,这个人叫金珠子,她的两个妹妹,一个叫银珠子,一个叫玉珠子,就是王后身边的大珠子和小珠子,金珠子的名字起得不错,比她两个妹妹的命都好,她家世虽然不好,还有两个做奴隶的亲妹妹,却嫁给了我们金鸣的大将军,成了将军夫人,瞧瞧呀,人家的命怎么就这么好呢?” 金珠子脸色微红:“太后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大珠子和小珠子以前是我的妹妹,但是现在她们已经不是了,她们是王后的侍女,眼里心里也只能有王后一个人,请太后不要再用她们二人的身份来当众羞辱我,我能成为将军夫人,与她们二人无关。” 太后抿唇讥笑:“到底有没有关系,谁知道呢?反正你们关起门来自说自话,怎么以一个卑贱舞姬的身份混上了将军夫人,世人和我一样,都很好奇。” 金珠子反唇相讥:“舞姬如何卑贱?那放羊女就不卑贱了?放羊女都可以混上贵嫔,舞姬就不能做夫人?太后之言,未免太过偏颇。” “放肆!” 太后脸色一沉,菩萨奴几乎是立刻出手,抓住金珠子狠狠扇了她两巴掌。 “太后!” 哈赤儿夫人赶忙将金珠子拖到身后护住:“金珠子可是将军夫人!” “小小一个将军夫人,哀家还动不得她吗?阿奴,去将君上王后与大将军王请来,哀家今日倒要问问他们,一个将军夫人都敢在哀家跟前如此放肆,他们到底是怎么守的东赫家的江山,竟让哀家被人欺负至此!” “太后万万不可!” 哈赤儿夫人慌了神,赶紧拉着金珠子跪下去。 满屋的夫人们,也都纷纷下跪。 屋里头安静得到了落针可闻的地步。 辛夷大概也明白几分,今日这个场面,就是太后一人力战尹德家。 王后的姑母哈赤儿夫人,将军夫人金珠子,剩下的十几个不说话却满眼戏谑的夫人们,跟王后都多多少少有些关系,她们今日是来奚落太后的,也难怪太后对这群人没有个好脸色,这么长时间,竟然连茶水都没叫人上。 太后本来处于下风,哈赤儿夫人进门就以照顾孙子为由,讽刺君上至今无子。 金鸣上下规矩不似永丰那般森严,况且哈赤儿家是金鸣首富,哈赤儿夫人又是尹德家的女儿,太后纵使身份高贵,也不能随便以自己的身份压迫哈赤儿夫人,少不得要把这口气给咽下去。 辛夷便教了隋阿娇一招,小小地讥讽了哈赤儿夫人。 太后以此为反击,反倒引出王后阵营的另一人,金珠子。 金珠子可不似哈赤儿夫人那般出身高贵,竟然也敢找死与太后卯上,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辛夷暗自摇头,这个金珠子也是个蠢货,眼下太后揪住了金珠子的把柄,轻易不会松手,也不知道这回要如何收场。 任凭哈赤儿夫人如何求情,太后都不为所动,抹着眼泪说哈赤儿夫人和金珠子欺负她,她要去先王跟前哭诉,要让婆罗天降罪,吓得一干人等瑟瑟发抖,上了年纪的一个贵夫人差点晕过去。 隋阿娇怕太后伤心,跪在炕头上给太后抚背。 “辛夷,”她焦急地嘱咐辛夷,“太后穿着这么厚重的大礼服,这样一折腾,我怕太后出事,你快些给太后瞧瞧。” 话没说完,太后就一把掐住了隋阿娇的手腕。 隋阿娇又不傻,几乎是马上就反应过来,抱着太后的胳膊哭得梨花带雨:“太后,您这是怎么了!您千万不要吓唬我啊!” 辛夷不得不佩服隋阿娇,将近一年的工夫,隋阿娇唱念作打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