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的同僚关系,你们不要传出去坏了本官名节。”
几个胡女不约而同地笑起来,“李大人,您几时这么在乎名节了?”
重点不是他的名节!赵鸢咳了咳,试图把话题拉回自己这边,显然没人理她。
“李大人,这是不是闹着玩的。两国交界,关乎这我大邺天威,北凉人劫掠玉门关,践踏我大邺百姓尊严,身为百姓父母官,不能坐视不理。”
刚刚给赵鸢开门的胡女恰有北凉血统,她变了脸色,“哪来的贱人,在此挑拨两国关系?”
她冲脾气地关上门。
赵鸢吃了一嘴闭门羹,站在回味着刚才发生的事,是...是有人说她...贱人?
当她气不打一处来的时候,屋门再次被拉开。
此次开门的不是别人,而是李凭云。
“你进来。”
赵鸢此时已经长了心眼了,她唯恐李凭云或是胡女为难自己,借口道:“李大人,这是您的寝房,我进去了,怕坏您名节。”
“那有劳赵大人留在此处。”
赵鸢不知李凭云的意思,只好停在原处,见他转身回屋,随即拎着一坛酒过来。
“官场向来是酒桌论英雄,若赵大人能喝赢我,我就替你想法子。”
赵鸢见那沉甸甸的酒瓶,难免心生退缩之意。
她不算傻,不会不知道李凭云是在故意为难她,这酒摆在这,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赵鸢努力寻找借口,但此刻脑子浑浑噩噩,真是想不出来半点借口。
今日在马车上,她被李凭云稀里糊涂灌了半坛子酒,其实也不过如此。
屋中抱琴的胡女拨了一记琵琶弦,声势豪放。赵鸢被这记琵琶蛊惑,被掩埋在礼教之下的自由品格蠢蠢欲动。
“李大人,说话算话。”
她夺去李凭云手中托举的酒坛,扒开塞子,双手举起朝口中灌入。
李凭云身后的胡女看楞了,“乖乖哟,酒不是这么喝的,李大人,你劝一下她吧,小心给喝死了。”
胡女生性豪爽,也欣赏同样豪爽之人。见赵鸢如此爽快,琵琶女拨弦的力度加强,琴音愈发振奋。
赵鸢一下灌了大半坛子酒,“李大人,该你了。”
她唇上沾着酒液,晶晶亮亮。李凭云睇了一眼,单手接过酒坛。
“暴殄天物。”李凭云道。
他搬来一把椅子,坐在椅子上,将酒倒入酒樽,慢慢喝了起来。
“该赵大人了。”
“李大人...这...不公正吧。”赵鸢抗议,哪有他拿酒樽喝,却叫她拿酒坛子喝的道理?
“赵大人若想要公正,便别来求我。”
当官难,当李凭云的下属更难。
赵鸢素不是什么清醒自持的人,别人劝她激她两句,她立马上头。
她便又举着酒坛,豪饮而下。
乌云遮月,夜色更暗,琵琶女弹累了,放下琴,走来门边,瞧着躺在椅子上酣睡的李凭云,由衷鼓掌,“能喝倒李凭云,姑娘,你不简单。”
赵鸢头脑已经昏沉,她指着睡倒之人,“你别装睡,起来继续喝啊。”
丰腴胡女连忙将赵鸢的手给压下来,“姑娘,赶紧逃吧,招惹了李大人,以后没你好日子过。”
北凉胡女也附和:“这货可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你不是他喜欢的那一挂,听姐一句劝,趁着年纪小,赶紧找个会疼人的。”
赵鸢解释:“你们误会了!我乃李大人下级主簿...”
三个胡女面面相觑:“原来李凭云喜欢玩这种啊。”
赵鸢欲辩无言,只能在心里说,无知妇人,满脑子,只有那种事。
她见李凭云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了,只能先回屋,等明天再揪着他搬援兵。
赵鸢对三个胡女恭敬地行礼,“诸位,我先告辞了。”
她回头走了几步,又转身杀回来。
胡女们身躯一震,根据她们的经验,女人耍起酒疯,比男人可怕多了。
赵鸢站到檐下,老老实实地给李凭云行了一个礼。
“李大人,今日你赌输了,明日一定要帮我想办法救裴瑯。”
见赵鸢没有耍酒疯,胡女们同时松了口气。
“主簿大人姑娘,咱们有缘再会!”
没想到赵鸢又杀了个回马枪。
胡女们提起精神做好防备,没想到,赵鸢又老老实实行了个礼。
“李大人,下官告辞。”
琵琶女喊道:“主簿大人姑娘,要我们送你回去吗?”
赵鸢扬起手,摆了摆,“不必,我没醉。”
丰腴胡女说:“醉鬼都这么说。”
赵鸢的小院离得不远,她歪歪扭扭地往自己院子里走去,眼看房门近在咫尺,便开始低头在腰间寻找钥匙。
顷刻间,一个黑影从房顶跃下,而后松林里发出一声剧烈响动。
赵鸢酒醉,以为自己听错,手掌拍了下额头,然后继续开门。
直到兵刃交接的声音传来,她才瞬间清醒过来。
方才不是听错了,而是真的有人在打架!
她慌张回身,只见六子持刀护在她身前,“赵大人请安心就寝,这些人交给我来对付。”
赵鸢是个听话之人,她手脚利索地打开房门,躲了进去,又将房门反锁上。
给门落了锁,她才觉得自己不大不厚道,便询问外面打斗的六子:“可需要我的帮助?”
她的话被掩盖在了打斗声中,只听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