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吧。”沈旷轻声道,“反正,要我不在的时候才能听。”
他站在灯下,身影清瘦又挺拔。
她莫名想起了自己白天里许愿条上写的那四个字。
心跳如擂鼓。
“哦。”时枝点了点头,却有些困惑,“什么是你不在的时候?你要走?”
他言简意赅:“高三可能会走,回去高考。”
时枝微微地,顿了一下。
她说:“好。”
“还有,”他像是临时起意,低头解下了手腕上一根红绳。
那条红绳他好像带了很久,从她一认识他好像就没见他摘下来过。
他走过来:“伸手。”
时枝看着他给自己系上。
“就当是我送你第二个生日礼物吧。”
“我记得这个,你一直带在身上。”时枝声音很小,“一定是很重要的……”
“对啊,所以重要的东西,要送给重要的人。”沈旷说,“记得不要取下来。”
那似乎是很久之前。
沈晴在他十岁的时候,去寺庙里求来的,说是能保他平安。
沈旷带了很久。
算下来也就是七年。
比起自己平安,他更希望红绳保佑的是她。
“那我走了?”
时枝还发着愣,他就往后退了步,“晚安。”
“好。” 也不知是回答的那句“不要取下来”还是这句“走了”。
时枝说:“晚安。”
随后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楼道。
-
次日晨,她很早就出了门。
父母都还没醒,时枝就偷偷地开了门下楼。
她没有告诉父母自己去了哪里。
凌晨六点的钟灵寺还未开门,门前一个人也没有,很是安静,只有一些细微的风声和门前古树上许愿铃的声音。
少女走上前,抬头一个一个去找她前一天挂上的那个铃铛。
也不知道生日愿望改了还会不会灵验。
时枝咬着唇,目光一动,在一堆几乎完全相同的红色飘带中找到了自己系上的那条。
她抽出自己随身带着的笔,在原本的愿望前加上了两个字。
——祝他。
——向阳而生。
比起祝福自己。
她更希望他能够:心如花木,向阳而生。
这就是她十六岁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