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晏没理季涵舟也有半个多月了。季涵舟也憋了半个多月的火,一直不知道朝哪儿发。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被人撞了一下汤洒在了身上。那人问他没事吧。他怒气冲冲的回:“你是死人?还问我有没有事,你眼珠子被狗吃了?要不要我把衣服脱下来丢你脸上让你看个清楚?”
坐在隔壁桌子上吃饭的潭晏听不下去了:“人问你一句你回那么多句而且还没一句好话你想干嘛?”她站起来看他。
“你别来我这当好人,你太好了。需不需要我给你发张好人卡?”俩人没有退让。
潭晏把那人打发走了说她来处理。她就是看不惯季涵舟现在这样就像全世界都欠他一样。
她塞了一包纸巾给季涵舟:“你不要觉得全世界都在针对你。”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可是这话说不出口,他嘴唇抿成一条线。紧紧的攥着手里的纸巾。纸巾也被他捏变形了。
他站了一会儿就走了,他没吃饭。
吃完饭回到办理看见正在收拾书的段乐琪。应该是来办退学的。
之前段乐琪凭空捏造莫须有的事情已经让潭晏很恼了,她一回班就反应给老师了。
老师问段乐琪:“你每次都是这样,能不能给我安分一点?我教你的这段时间你隔三差五的给我找事情,
“你自己看看你的成绩还能不能看,这要是我的成绩我这张脸早就找个缝钻起来了,你怎么好意思的,”
“回去反省,想清楚再来,想不清楚你就退学吧我教不了你这样的学生。”杨柳停顿了一下。
“光带手机就有五次被我发现的,三次化妆品,四次小说,你来学校是学习的,这里不是你家!”杨柳也顾不得形象了指着她鼻子骂。
杨柳其实已经很给她面子了。段乐琪带手机只是为了拍季涵舟的照片。
段乐琪对季涵舟的喜欢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偷拍,跟踪,多次尾随季涵舟回家,这样的对比石欣禾简直好太多了。
潭晏坐在位子上安静写作业的季涵舟。潭晏叹了口气,把书包里的切片面包和一瓶牛奶放在了季涵舟桌子上。
“拿走”季涵舟没给潭晏好脸色看。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沟通,还是谢谢你上次贴吧的事情。”潭晏分的很清楚,他帮了她,她得做点什么回报。
季涵舟拿起切片面包起来包装吃了起来,潭晏知道他接受了刚才那声谢谢。
晚上放学回到家里,潭母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
潭晏换完鞋子,放下书包坐在沙发上轻轻的喊了一句妈。
“别叫我妈,我记得我和你说过现在别想和学习没关系的事情,你是听不进去吗?”
“杨老师和我说,有个女生说你和你同桌有点关系,什么关系啊你倒是说。就算没有关系,那肯定是要比普通同桌关系好的是不是?你给我说话。”潭母吼的很大声,可能邻居也听见了。
潭晏根本不想吵架:“妈,不是这样…”
潭父从书房里走出来:“嚷嚷什么?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也别老管着她。”
“怎么不管,我不管她她能上天,你和我说怎么不管?别说她现在18,她就算48了在我这还是个孩子。”
只要潭父出来帮她讲话那么这场吵架的内容就和她没关系了。在家听吵架也烦,没准待家里过不了多久又要把她拉进去吵架。
手电筒照着路,潭晏踩着自己的影子。
手电筒微弱的光照在一个少年身上,那人是季涵舟。
他双腿屈起手搭在膝盖上头倒在中间,手里拿着一瓶酒,周围还有四五个倒着的酒瓶。
潭晏试探的问了句:“季涵舟?”
呵,是来看他笑话的吗?想看就看吧。无所谓。
他从小学什么都快,学习,抽烟,打架,篮球,他看上几天就能学会,有时候他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街头混混。
他初中时因为打架名声混的一片响别人喊他涵爷而不是涵妹。上高中收敛了不少,少言,脾气依旧的烂。
季涵舟摸了摸口袋摸出一看烟没了,他烦躁的把烟壳丢开很远,起身准备去买,一眼都没看潭晏。
她从来都没在季涵舟身上闻到烟味。
“季涵舟,我去帮你买吧。”潭晏捡起刚才被季涵舟丢掉的烟盒,跑去身后的小卖部。
他仰头将剩余的酒都喝了,一只瘦小的手伸了过来:“季涵舟,抽完这包别抽了吧?”
季涵舟没回。但是被潭晏盯着难受敷衍的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嗯’的音。
路灯下的灯光让潭晏看清楚季涵舟的脸,有条血痕往外渗着血。
潭晏小时候经常摔伤,身上备着创口贴和纸巾,可纸巾晚上吃饭的时候就给他了。
她抬手踮起脚准备给季涵舟贴创口贴,他下意识的后退。
“别动,我给你贴创口贴,你头低一点我够不到。”她的声音软绵绵的,一点都不像平时怼起人来咄咄逼人的样子。
她冰冷的手抚上季涵舟微微发烫的脸颊。
季涵舟说:“你该回去了。”只不过是看他可怜,哪有人会真的对他好。
父母不爱,同学们不喜欢,全世界都在抛弃他。
好像在说他不配拥有七情六欲。
连那个前女友也只是看他可怜,也不是真正的喜欢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这个世界一点也喜欢不起来。
潭晏没有走:“季涵舟别打架了,受伤了会疼。”
只是因为怕他疼吗?他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