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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镯(1 / 2)

“选吧,是你自己动手把心剖出来,还是让孤动手?”

祈湛挑眉说。

静善张了张口,眼底涌出惧色。

“太子殿下,您……您莫要拿老身开玩笑,折煞了。”静善强作镇定,拨弄着手上佛珠。“佛祖在看着呢。”

“佛祖看着又如何?”祈湛冷笑。“孤可不信佛祖,只信自己。”

静善面色一变。

她自恃修行多年,德高望重,哪怕是帝后都要敬她几分。

可眼前这太子竟然分毫不把神佛放在眼里。

何等大逆不道!

“太子殿下,神佛面前,不可妄言!”静善拔高了声音,一副金刚怒目模样,试图镇住眼前的肉体凡胎。

可祈湛仍旧不紧不慢的。只见他轻巧地一勾脚,将地上的剑朝上踢起,漂亮地握住了,拿剑尖指向静善心口,笑嘻嘻地说:“既然你不愿亲自动手,那孤就帮你把心剖出来吧。”

蹭!

剑刃撕裂傍晚霞光,朝静善胸前逼去。

“啊啊啊!”静善的尖叫声响了起来。

哗啦一阵响,原来祈湛只是挑破了静善师太手上的佛珠,没有剖她的心。那佛珠散了一地,滴溜溜地转着。

饶是如此,静善仍是吓得不轻,惨白着脸拔腿就跑。

见她走了,祈湛收了剑,嗤笑道:“这宫里的欺世盗名之徒是越来越多了。”说罢了,转向卫家的母女:“二位,皇祖母等候已久了。”

太后居住在清宁宫。

红色宫墙下,是松柏肃穆,泉咽危石。

祈湛带着卫家母女跨入清宁宫寂静的大殿里,向上首行礼:“皇祖母,孙儿带卫夫人和卫大小姐来了。”

在阮太后面前,祈湛似乎敛起了平日的锋芒,变作了一个谦逊的人。

卫丹钟看着他作揖的背影,心底暗觉吃惊。

原来他也有不张扬、不恣肆的时候。

“端慎。”

阮太后喊王氏的闺名,朝二人招了招手:“和你的女儿一起到哀家的身边来。”

这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一双眼睛漆黑无光,直勾勾盯着前方。人很瘦削,但精神矍铄,叫人不敢看轻。

王氏低下头,领着丹钟到了阮太后身边。

阮太后的眼睛是瞎的。她伸出干枯的手,摸着王氏的脸,喃喃道:“端慎,你瘦了那样多,都要不成人形了。”

多年前,阮家因谋害皇嗣获罪后,阮太后一夜之间哭瞎了双眼,便再也看不到了。

阮太后又摸上了卫丹钟的脸:“嗯。这丫头像你。”

“哀家从湛儿口里,可是听到过你这姑娘的大名好几次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本事,叫湛儿这么念念不忘?”

王氏惶恐:“丹钟只是个寻常女儿,没什么本事。”

丹钟被太子青睐的事,她从丈夫那里听说了。但她没想到,这事竟然被太后记恨了。

“有没有本事,哀家自会分辨。”阮太后冷笑了一下,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如果夕深还在,会是胖是瘦?”

阮夕深就是圣孝皇后的闺名。

王氏唯唯诺诺道:“您这样记挂圣孝娘娘,她的在天之灵,也会保佑您平安。”

阮太后收回手,冷淡地说:“哼。你还好意思提!夕深是替你背了罪,对不对?那个要谋害皇嗣的人,是你,而不是夕深!”

“要不是湛儿,哀家恐怕还被你蒙在鼓里。”

“当年,夕深看你喜欢那镯子,便把镯子送给你……你却戴着那镯子,去谋害祈元,还把镯子落在摇篮里!”

阮太后说得义愤填膺,手中的玉虎杖直捣地砖。

“端慎,你说,你是不是怨恨夕深,才故意这么做的?你讨要那镯子,就是为了设计害她!”阮太后咄咄逼人地说。

“我……我怎么会那样做!”王氏抽泣道。她和夕深是那样好的交情。

卫丹钟皱皱眉:“太后娘娘,您无凭无据的便这样说,怕是不太好。”

“皇祖母,您忘了孙儿先前的话了吗?这事未必是您说的那样。”祈湛也说。

阮太后张了张口,原本的怒火似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化作重重的叹息。

终于是没再为难卫家母女。

王氏说:“太后娘娘,当真不是那样的。”

她低下头,颤着声将往事道来。

多年前,王氏入宫,陪少女时的好友阮皇后小住。

阮皇后有一只“金雀弄珠”手镯,王氏很是喜欢。

阮皇后侠气大方,便将镯子赠给了她,还说:“镯子贵重,你莫要声张,免得我父亲生气。”

某个夜晚,王氏漫步到桃李湖边,却撞见两道鬼祟身影。

瞧着是两个颇有品级的宫女。

宫女偷懒而已,不是什么大事。王氏不以为意,继续朝前走。

谁料那两个宫女竟身子暴起,握着剪刀凶狠地朝她冲来,好似要灭口一般。

王氏被雪亮的剪刀吓得魂飞魄散,连忙逃跑。仓促间,将那只“金雀弄珠”手镯落在了桃李湖边。

说到这里,祈湛面露沉思色。

错不了。

王氏当年在桃李湖边撞见的,就是掉包皇子的那一幕。只是王氏没看清,只当是宫女偷懒。

王氏继续诉说。

她回到住处,惊魂未定,隔天就把这事告知了阮皇后。

可还没等阮皇后查清此事,宫中便发生了谋害皇嗣案。当初落在桃李湖边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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