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洞里的一行人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洞口的巨石推不开,其他的出口也找不到。浓烟掠不断夺着他们的视线与呼吸,有体力不济者甚至已经意识模糊地躺在地上。
一个年轻官差双眼无神地望着洞顶呢喃:“要死了吗……娘,我想吃烧鸡……”
已经看到烧鸡在招手的他感觉到自己被踢了两脚,接着他嘴里被塞进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瞬间恢复清醒。
“你死不了,也吃不上烧鸡。”云舒没好气地丢下一句,就扭头去给下一个人塞药。
真不明白为什么呆瓜也能当官差。
“留几个人找找有没有机关,剩下的人去推石头。”萧北熠清冽的声音在昏暗中响起,颇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官差们得到指令,迅速做出行动。一众人围在巨石前奋力地推着,累得满头大汗,可推了半天石头也纹丝未动。
洞内的温度越来越高,浓烟源源不断地涌入。官差们再次颓废起来,看来他们注定要困死在这里了。
云舒一边查探着四周的机关,一边给那些快要窒息的官差塞药。忽地,她脚下一空,身体猛地向下坠去。不知过了多久,她揉着发晕的脑袋从地上坐起。
四周漆黑一片,她大概能猜到是有人不小心触发了某个机关,让她掉进了地下的密室。脚下是湿润的泥土,所以她有幸只扭伤了脚,而没有被摔死。
云舒忍着脚腕的刺痛,扶着墙壁起身,思索着怎么找一个照明的东西。她不喜欢黑暗,因为那会让她想起一些不堪的过往。
密不透光的屋子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尸味。她被卸了下巴,捆了手脚,泡在桶里,灌着腥臭的毒药。毒蛇缠绕她的四肢,蜈蚣啃食她的血肉,蜘蛛在她身上爬来爬去……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正出神时,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云舒登时寒毛倒竖,单手成刀向后劈去。
“是我。”萧北熠点亮火折子,露出清俊的面容来。
他们两个站得近,机关打开时一起掉了下来。
云舒的目光下移落在他笔直的双腿上,神情逐渐扭曲。她揪住他的衣襟将他狠狠抵在墙上:“我这么多天的辛苦,全、白、费、了。”
她当初诊脉时就发现萧北熠曾服用过能使双腿暂时直立的禁药,但此药对身体危害极大,她明确跟他说过不许再吃,没想到这人却把她的话当耳旁风。大夫最讨厌不遵医嘱的病人,云舒现在恨不得毒死萧北熠。
萧北熠自知理亏,他双手至耳边做投降状,连声道着歉:“我错了,我错了,事发突然,我以后不会了。”
见云舒不为所动,他试探地问:“我多付些药费,如何?”
此话一出,云舒怒火更甚:“我差这点钱吗?”
随即,她松开攥着衣襟的手,轻轻拍开褶皱,一本正经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药费双倍。”
萧北熠哭笑不得,明明是一个不食烟火的姑娘,却爱财得很,偏生身上半分铜臭气也没有,端的是清冷矜贵。
机关已经关上,上面的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来,萧北熠提议:“我们不如找找看有没有别的出口。”
云舒点点头,由他举着火折子拉着向前走。
走了几步,萧北熠突然停下来,将火折子塞给云舒。
云舒不明所以,只见萧北熠蹲下身来,伸手捏向她脚腕。
“嘶——”云舒发出一声痛呼。
“脚伤了怎么不说?”萧北熠略带责备道。要不是他听出身后人的脚步声不对,她恐怕会忍一路。
“不用你管。”云舒偏过头,试图掩饰被抓包的尴尬。
萧北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将云舒打横抱起,完全不给她挣扎的机会。
他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你说出来,我还会笑话你不成?你又不是神仙,怎么就不能累不能受伤?不用事事强撑。”
萧北熠的话犹如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荡起阵阵涟漪。
云舒看着腰上结实有力的手臂,不自觉勾起嘴角。她漂泊俗世十余载,见多了人心凉□□惯了在人前自若,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她不用撑着。
无意间瞥见他通红的耳垂,云舒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萧北熠眼神乱飘,不自在地抿唇。
云舒摇摇头,但笑不语,搭在他颈上的手搂得更紧了些。
笨蛋……
他们凭着微弱的火光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不知走了多远,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黑影,四周围绕着星星点点幽蓝色的光芒。
两人瞬间屏住呼吸。萧北熠单手抱着云舒,另一只手按着后腰的匕首,云舒亦捏紧了袖中的毒药。
两人一步一步逼近,脚步声在寂静的环境里被无限放大。
黑影的真面目逐渐显现——虚惊一场——那是一座送子观音像。
雕像用黄金铸造而成,高约九尺,身上镶嵌着各色宝石。不同于平常观音的慈祥,这座雕像双目通红,嘴角大咧,周围还画着类似阵法的奇异图案,在黝黑的密室里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萧北熠把云舒放下,让她扶着雕像站好,自己查探雕像。他抽出匕首在像身上凿了凿——实心,纯金的。
在穷乡僻壤里出现这么大一座纯金雕像,不可不谓可疑。这个村子绝对有着不正当的收入来源。
他飞身跳上雕像顶部,在上面一阵叮叮当当。跳下来时,手上多了一块鸽子蛋大小的蓝宝石。萧北熠随手塞给云舒:“这个是上面最值钱的。”
“你怎么偷人家东西呢?”云舒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