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她找玫瑰借来剪刀,将杜鹃花枝修剪出形状,又对其根部进行打理,最后调整到最合宜的角度,摆在桌子中央,原本零零杂杂的皋月杜鹃现在打眼望去,竟然有种惊艳的感觉。
霍步青闲步踏进书店时,最先注意到的是熟悉的拐棍,其次是在逗金鱼的小白。
直到他被摧枯拉朽的血红的杜鹃花灼了一眼,再没移开目光。
“小白,这花是你剪的?”
“不是我,是小织姐剪的,她中午来给我送饭,说……没说花丑!只是顺手给杜鹃花剪了形状。我跟城城都觉得好看,对吧?城城?”
不用玫瑰使眼色,伏城就已经装模作样地盯着杜鹃花看了,很红,特别红,没什么区别。
于是毫无审美感的伏城说:“是比原来好看。”
霍步青目光渐深,想来柜台上多出的几碟精致的小糕点,也是宋小织送的。
他们刚才擦肩而过?那他应该能认出来。
霍步青有一点模糊的印象,相向而驰的三轮车,一晃而过的女人的面影——古典型美人,梳着乌亮的辫子,素衣口袋里簪着两朵红艳的影子。
没能看得很清。
下午星莹抱来一位小客人。
“我们系里郑教授的儿子,他叫希希,我刚才在路上碰见师娘带着他,小朋友又哭又闹说要找爸爸,我就逗了他两句。师娘说教授在这边参加诗会,刚好我也要过来,师娘就让我把希希带过来找郑教授。”
“叫兽~”小家伙一来就奶声奶气地问:“窝爸呢?”
伏城看见小孩子就烦,反倒是玫瑰表现出极大的耐心,她弯下腰问:“你来找爸爸吗?你爸爸是谁呀?”
“爸爸四~嗯……叫兽~郑云鹏!”
“哦~”玫瑰表示了解,但她紧接着说:“你找不到的,你爸爸不在这里。”
“卜在?”
“嗯,因为你直接叫了你爸爸的名字,不礼貌,所以你爸爸生气,躲起来了,他不在这里。你要跟姐姐走吗?姐姐带你去找爸爸。”
星莹惊了,伏城很淡漠,这莫非(一定)是什么新型防拐演习?怎么到处都透着一丝诡异?
“窝卜!窝要找爸爸!”
“你找不到的。”玫瑰突然弯出很残忍又很受伤的笑容,跟希希说:“他不要你了,你阿爸不要你了。”
“卜四!!”
小家伙的眼泪已经滚到了眼眶,怕是再聊两句他就会“哇”地一声哭出来。
玫瑰准备收手,可星莹站出来说:“玫瑰姐姐你别逗希希了!小朋友最怕人说爸爸妈妈不要他们的……”
话音未落,小家伙已经“哇”地一声号啕大哭了起来。
“是你把他聊哭的。”玫瑰顺势甩锅给星莹。
“卜是我!”星莹也急了。
一个小孩子哭了,三个大人哄都哄不好。
哭声嘹亮,引来了陈慰。
“怎么回事?怎么有小朋友?希希?”
“是玫瑰姐姐!”星莹立马学会了甩锅:“是玫瑰姐姐说希希的阿爸不要他了,就把希希逗哭了!”
玫瑰说:“不是我。”
“不是学委。”伏城作假证。
陈慰无奈扶额,“你们也三岁小孩吗?”
他抽了张纸走到小家伙的面前,蹲下身给他擤哭出来的鼻涕泡,还语气超极温柔地哄他:“希希不哭,姐姐是骗你的,姐姐就是看希希可爱,逗希希玩儿。”
“窝讨厌介介!”
玫瑰一愣,也回味过来她刚才有多讨厌,她就是嫉妒,嫉妒希希……
而陈慰在状况之外,听到希希说“讨厌姐姐”,只剩下一脸的哭笑不得,小家伙巴巴地贴上来,想要他抱。
“那希希先不哭,你不哭哥哥才抱你,抱你去找爸爸。”
“抱~”
希希被陈慰一把抱起来,水汪汪的大眼睛与玫瑰对视,他朝玫瑰瘪嘴,看见玫瑰就又要哭。
“介介坏!窝讨厌介姐!”
玫瑰想拿糕点哄他,被希希用发浑的力道直接打在地上,希希开始冲她蹬脚。
陈慰护住希希,往后退了半步。
“希希别闹,我们去找爸爸。”
“哥哥。”希希扭头又看见桌子上摆的奖品,探出手就想要去够。
“金鱼,窝想要金鱼。”
“不行哦,那是奖品。”
“那哥哥赢,后面给希希!”
玫瑰看过去,听见陈慰说:“哥哥不一定能赢,希希要是想要,我们就去找爸爸,让爸爸赢给你。”
“不!!不好!”希希头摇得像拨浪鼓,着急哼哼地说:“笨!爸爸笨!妈妈说爸爸不可以!希希想要小金鱼,哥哥赢,赢给窝!”
“不——”
玫瑰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陈慰眉心一皱,抱着希希去了教授那边。
“可以,那是我的。”
玫瑰执拗地补齐最后那半句,没有谁在意,除了捡糕点的伏城。
他扑了扑糕点上的灰,直接扔进嘴里,说:“呃(扑粉)出去一趟。”
参加诵诗比赛的人不少,玫瑰隐隐听见讲《飞鸟集》的姑娘慷慨激昂地引吭了一首海子的《以梦为马》,以掌声的热烈程度来判断,前三稳了。
“玫瑰姐姐!”星莹揣着第一手消息蹦哒到玫瑰面前,小嘴直吧啦:“好精彩呀!大家都好厉害!好有气势!马上就到学长了,走!我们进去看!”
“不去。”
“去嘛~去嘛!学长实力很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