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得哄。
“金鱼送给你,就不哭了。”
“我没哭……”
“没哭吗?那星莹来了。”
玫瑰慌忙擦干了眼尾,才发现陈慰在骗她,他笑得好开心,好像兔子——偶尔调皮,温顺的好心。
“我也不白要你的,说吧,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可以要?”
“只要是我能给的。钱除外。”
“那下周我们学校举办运动会,你来不来?”
“我去做什么?”
“我有长跑项目,怕到时候累倒在操场上,没人管我。”
这当然是玩笑话,但玫瑰还是连声“呸呸呸”,“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除了看你跑步,还有什么好玩的吗?”
“白天有开幕式和比赛,晚上有文艺汇演。”
“你的五千米是多久跑?”
“周一下午。”
“那好吧,我会去的。”
透过书店外墙的玻璃,伏城看见玫瑰用眼睛去贴近鱼缸,观察缸底的鱼游,水在她的脸上漾开波纹,她的脸庞充满了柔软的好奇。
这些,或许都是杵在她旁边的那个男的给的。
伏城攥紧了手里鼓胀的水袋子,背过身去找鱼贩子退钱,正撞见同样往回走的教授父子。
“金鱼~金鱼!窝要金鱼!”
“好好好,爸爸去给你问,问鱼还在不在。”
“金鱼。”伏城举起还在晃荡的水袋子,挡在父子面前,水里有几抹鲜艳的金色在来回地游。
“呃,怎么卖的?”教授问金鱼贩子。
“不卖。”伏城冷漠地将金鱼直接怼进希希的怀里,对希希,也是对教授说:“那缸金鱼已经送人了,不许回去找她要,这几条给你。还有,不许讨厌那个姐姐。”
他记得玫瑰是喜欢小孩儿的,初中有好多个周末,他都撞见玫瑰抱着个小不点,坐在公园的草坪上晒太阳。
“介姐~”希希开心地抱紧自己的小金鱼,咧开乳牙笑:“不讨厌姐姐~”
“专指玫瑰姐姐。”
“窝知道!fafa!玫瑰是一个fafa!”
“是一朵,不是一个。”
“四一个!”
“……”
所以伏城讨厌小孩儿。
下班路过报刊亭时,人们习惯抽一则江州晚报。
那天的江州晚报里,一载“天才画家‘蓝桉’斩获国际绘画比赛金奖”的新闻报道,霸占了整幅版面,报道称蓝桉少负盛名,二十岁不到就斩获了国内几家大型美术赛事的金奖,之后又出国到艺术之都佛罗伦萨学习进修五年,而此次的获奖作品《释槐鸟》,正是他沉淀五年之后的惊世之作,但他本人并未出席颁奖典礼。
江州晚报的记者在江州国际机场采访到了蓝桉,彼时他的身边还陪同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两人举止亲密,当被问及“佛罗伦萨三杰都有各自的缪斯女神,你身边的这位女士,是否也是你在绘画上的缪斯女神”时,蓝桉苍白的脸上浮现出艺术家式、略带病态的微笑。
“我的缪斯女神,在我的画里,艺术与她,是我最忠实的两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