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的执行总监,美国腔的中文说得不错,来中国之后入乡随俗得很快,不过好话没学会几句,阴阳怪气倒是学到了不少。
只不过——
经历了一摔,许瑰夏竟然真的抛诸脑后了。
秉承着打工人应有的自觉,许瑰夏面不改色心不跳,“抱歉Grace,我不是故意的,刚才赶飞机摔了一跤,刚处理完伤口,正准备回您。”
“可别耽误了洪都拉斯的帕拉伊内玛竞赛!”
许瑰夏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五花八门的创可贴,“您放心,不耽误,保证选出好豆子给您运回去。”
“麻溜的,下周一回来我必须见到最新季的优质豆种和资料。”
下周一?
今天已经是周三,明天要参加竞赛,后天要去庄园考察,飞回国还要十几个小时,也就是说,能留给许瑰夏的时间寥寥无几。
身上的痛感还很明显,老妖婆却连一句好话都没有,还真是资本家本家。
见许瑰夏不置可否,Grace有些不耐烦,“Gary上次去哥斯达黎加,给我的报告可是很快,要不让他负责洪都拉斯产区?”
许瑰夏拳头都紧了,哥斯达黎加那的蓝色火山庄园虽说不是Gary家开的,也和他家开得没有两样,一个对当地咖啡豆了如指掌的人报告能出得不快吗!
老妖婆张嘴就来的习惯怎么还愈演愈烈了。
这些年,许瑰夏为公司也算是打下了不少江山,一心扑在工作,除了最基本的休息根本没有什么个人生活,在南美产区的咖啡庄园里物色到了很多好货,运回国后的优质咖啡豆基本上瞬间就被各大品牌瓜分完毕,也让Grace在中国区站得更稳。
Grace却连句关心的话都懒得说,还拿别人威胁她。
没有心的人可能只配做丧尸。
许瑰夏心下不知问候了Grace祖宗多少代,而后还是按下脾气答应。
Grace很不客气地挂了电话后,许瑰夏也气呼呼关了微信,打开快音,企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一个新增粉丝吸引了许瑰夏的目光。
IP地址在纽约。
许瑰夏印象里好像没有什么在纽约的粉丝,她定了定目光。
ID名,“马兰开花?”
同……胞?
带着好奇心,许瑰夏点了进去。
没有什么作品,没什么关注,也没有几个粉丝。
头像倒是挺有意思,一只修长的手逆着光向着湛蓝的天空,好像想要抓住什么似的。
许瑰夏的快音头像就简单多了,她第一次买到的耶加雪菲咖啡豆。
简介只有一句话,致力建立自主咖啡品牌的生豆买手。
通过短视频的平台,想让更多人看到世界各地的好豆种,也想要让属于中国人自己的咖啡走向世界。
虽然现在,还停留在想象层面。
马兰开花发来一条私信,“伤好点了吗?洪都拉斯湿热,创可贴别贴太久。”
不知怎的,许瑰夏倒是有了想哭的冲动,眼眶里蒙起一层水雾,鼻尖酸涩得很。
有时候人在异国他乡,一句简单的问候,都能让心寒的人感到温暖。
抽了抽鼻子,许瑰夏拿起手机。
空中飞豆:“多谢关心,不打紧。”
到达洪都拉斯的时候已近夜暮,飞机穿越云层,努力追逐落日最后的余晖,直到远处的天际线逐渐黯淡,清透的夜色笼罩了整个穹顶。
许瑰夏略略放宽了心,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翌日,竞赛现场。
此次竞赛云集了洪都拉斯、中国、韩国等十余个国家的评审。
许瑰夏作为中国评审代表和评审团成员需要从近300个杯测样品,选出40支parainema,再最后优中选优选取前十名,担当咖啡豆国际贸易的主要角色之一。
许瑰夏已经预见到Grace看见国内保税仓里最优质parainema到货时候得意的模样了。
刚坐下,就看见快音的新消息提醒。
马兰开花:“请问洪都拉斯的Sachimor有什么豆种?特点呢?”
有点意思,看这样子是从她的账号这里学到了些知识,短视频账号的意义被人认可,许瑰夏很是欣慰。
空中飞豆:“帕拉伊内玛,抗病性强,口味嘛,丰富醇厚,味道不涩不酸。”
展厅里的长桌两侧整齐摆满了白色的杯测杯,里面倒好了不同品种和批次的咖啡,许瑰夏和国际评审们一一评测并予以打分记录。
最终选出综合品质最佳的帕拉伊内玛,许瑰夏很喜欢这种味道,花香浓郁,柠檬般的酸质、极高的复杂度,真想带回去给妈妈尝尝。
她最喜欢喝咖啡了。
正发呆时,一位评审走到许瑰夏面前,用着蹩脚的中文说道,“嗨,你的创可贴很可爱,可以和你一起吃饭吗?”
看了看他的评审工作牌——评审“朴泰材”,许瑰夏礼貌地笑了笑,“谢谢,我对亚硝酸盐过敏。”
朴泰材似乎没听懂,随即张开了手臂……
下一秒就被许瑰夏一根手指按了回去。
朴泰材眯缝着的小眼睛里有着大大的勇气,看样子以为许瑰夏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转身凑到许瑰夏眼皮下,准备施展自以为是的魅力。
啊这,怎么还愈发没脸没皮了呢,还非得上外援?
这个时间闺蜜姜梦漪已经睡下,自己又母胎solo,许瑰夏只好打开快音,第一条便是和马兰开花的对话,对方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