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丝被轻柔的风扶起,穿着银白长袍的少女跳跃在一望不尽的世界树上,“朗朗清风明月夜,高天原野神光现,我观天地浩荡悠悠起,尘世将安。”少女旋身提起长袍作谢幕礼,“嗨,希尔酱~好久不见。”
“菲尔娅,你回来做什么。”
七八岁的绿发男孩不知何时站在了水和千惠身后,膝盖以下透明的男孩周身浮动的碧绿神力随时都可以发动攻击。
捧着脸的少女径直往克拉希尔面前凑,丝毫无惧那随时能把她重创的神力,“希尔酱怎么能用这么可爱的脸说这样的话,不是你们想我回来的吗,忒夫罗奇可没那脑子想到跨越双世界壁垒。”
克拉希尔淡漠的扫了眼和自己靠的极近的少女,手却诚实的放在水和千惠的额前,“你不该回来的,他们不会再让你走了。”
充满生命力的神力快速的治愈着西拉菲尔娅遮掩在白袍下的伤口。
“可是,你还在这里,那个孩子的灵魂还在你这里,希尔酱和我一起离开怎么样。”水和千惠,不,现在该是西拉菲尔娅,她小心的试探着克拉希尔的底线,给自己治愈,应当不讨厌自己的?
和神格彻底融合后,越发随心所欲的欲望之神猩红的眼如同一只即将被抛弃的狗狗一样渴望又不知该如何诉说。
最终还是不忍的水和千惠反手抓住男孩即将离开的手,“…被彻底污染的你,是世界的灾难,希尔酱,你不该陪着那些坏家伙一起寂灭。”
已经退化到八岁的克拉希尔仿佛还是那副事不关己,淡然处之的模样,手被抓住了也没分一缕眼神过去,“那个孩子已经转世了,在百年前,你该有自己的生活。”
“用着她的模样,她的处事方式,一直压抑真正的你,菲尔娅,你太累了。”
一阵见血的说出西拉菲尔娅此刻的状态,克拉希尔也是颇为心疼,他已经活了万万年了,这片大陆有多久,他就活了多久,见证了蒙奇世纪,黄金纪元,到现在的诛神乱世,一千多岁的西拉菲尔娅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对世界迷茫的孩子,不知走什么路。
遇到一个印象深刻的同龄人,就自顾自的把不属于自己的路当成正确的道途,闷头走到底。
克拉希尔不否认那个精灵族的孩子对菲尔娅的影响是好的,可就是太好了,遮蔽了菲尔娅的目光。
“你是我看着诞生的孩子,若可以,我并不希望你……”一道格外嚣张霸道的声音打断了克拉希尔,世界树外由漆黑巨狼拉动的战车停放在半空中。
“克拉希尔,听说许愿机回来了,怎么,你想独享?”
“慎言,诺赫行修斯,这里是吾的领地。”克拉希尔化为漫天星光消散,天空之中,成年体的克拉希尔坐在由藤蔓构造的王座上和百米外的黑暗神对峙。
“啊哈哈哈,克拉希尔,要是想神战尽管开口,我啊很早就想和你打一架了!”
从战车上走出来的黑发神袛手持长枪,意气风发的说出挑战最为古老的神明的话语,“不过,打败了你,许愿机就是我的了!”
“尽可一试。”
就在两神即将交手的时候,轻哑自嘲的声音让两神都顿住了。
“……诺赫哥哥…哈哈哈哈,多么讽刺啊,许愿机,原来是这么看我的呀,菲尔娅很不高兴呢,非常,非常不高兴。”
踏在空中,西拉菲尔娅强势的介入两者中间,只是染红的眼角和即将掉落的晶莹泪滴让克拉希尔心口一颤,祂护着的孩子,哭了。
“呐呐,希尔酱,我不是孩子了啦,很抱歉,这一次我要自己面对。”
她还是光团的时候,好多温暖的情绪围绕着自己,哪怕是被公认为是最暴躁的黑暗神也会在黑夜中带着炽热的情绪来看望她。
那时候,他说“等你个小东西出来的时候,要喊我哥哥,诺赫哥哥,记住没!”
我记住了呀。
可是一切,都在她诞生的时候变了,忒夫罗奇的到来,让本该为善的她染了邪性的能量,硬生生堕落为邪神。
那时候,好痛啊,浑身像被架在火上烧一样,不能动,不能喊,只能疯狂的忍着,好不容易从极致的痛苦中挣扎出来,见到的不是往昔的温暖情绪,而是刺骨的厌烦,冰冷的敌意。
她被打的好痛啊,刚刚诞生的她什么也不懂,与生俱来的力量也被污染,无法操控,那时候她连次神级的实力都没有。
这千年来明里暗里打探下,她才知道,系统是克拉希尔引来的。
往昔的一幕幕犹如昨日之影,黑暗神也将将回神,当年的奶团子现在已经长的亭亭玉立了,许愿的能力应该也大幅度提升了吧。
“诺赫哥哥~看看,这是什么。”
黑暗神顺着西拉菲尔娅的话往地面看去,就看见了满地弥漫的猩红色孽力,有那么一瞬间,如黑曜石般的眼缩小成针尖大小,他失态的看向那位还没他腰高的年轻邪神。
“如何,我这份大礼,诸位可还喜欢,还有三分钟,三分钟后孽就会通过世界树的枝干流向神国,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诺赫行修斯忌惮的握紧手中的墨云长枪,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疯了,这样克拉希尔会死的,那可是克拉希尔!你怎么敢这么做!”
“为什么不敢,他也默许了呀,克拉希尔怎么可能会死。”
西拉菲尔娅说的很干脆,很洒脱,若是不看那如断了针线的玉珠滑落的眼泪,或许诺赫行修斯就信了她的话。
“希尔酱,我想要点世界树枝,可以吗。”你会给我这个刽子手一点留念的东西吗,希尔哥。
“可以。”
克拉希尔从腰间解下随身携带的一个精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