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即逝,来到霓虹已经有两周时间,纪春风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负责五条月下班后的贴身安保工作,她拿着算得上高昂的工资心有不安,于是还包揽了所有的家务以及做饭的活,每一天,粗犷家常的种花菜式被她用力塞进日式的精致便当盒里,沉甸甸的满是对自己老板的诚意——多吃点,别客气!
仍旧是平常的一天傍晚,纪春风穿着一身黑色家居服,贴身的短袖勾勒出她凹凸且精壮的女性曲线,那双强健的胳膊分别举着一只炖煮罐和一只中式炒锅,里面新鲜烹饪好的美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她今天炖了一只老母鸡,里面放了红枣、党参和黄芪,补气益血,她总觉得五条月皮肤那么苍白看上去是缺血,另外她还做了甜椒炒蛋、鱼香肉丝以及青菜炒蘑菇,大米是从中商超买的东北大米,颗颗饱满,油润香甜,她掀开煮饭锅,在油润润的米饭上面撒了一小把炒熟的黑芝麻,接下来就只要等着五条月按时到家——
纪春风转头看向挂钟,刚好六点。
玄关处传来开门的声响,纪春风拿起饭碗,盛了两碗饭。
“阿月,回来了啊,今天有鸡汤喝……”纪春风的动作顿了顿,她看向门口,那里站着五条月,还有一个她没见过的高大男人,男人的个子很高,比五条月还要高了大半个头,他有着一头银色短发,脸上戴着副圆片墨镜,手插在口袋里站在五条月旁边神色颇为不耐烦。
“……阿月?”纪春风将碗放下,她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棕色的眸子变得深沉。
这个男人,很危险,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讨厌气息,那种磅礴的力量感和目空一切的态度让她联想起了某个讨厌的人。
“抱歉,纪小姐,没有提前跟你说,”五条月一边换鞋一边向纪春风解释,“这是悟,是我弟弟,今天在……工作的时候,刚好遇到了他,因为我失踪了很久,他很担心我,就一起跟过来了。”
原来是弟弟。
纪春风瞬间松弛了下来,她重新举起饭勺,用刚开始学习的日语朝着对方打招呼:“拟好,我系纪春风,很高兴认识你。”
“什么啊你这家伙在家里藏了个外国女人啊!”那男人咋咋呼呼的,他的脸往下低,墨镜下滑,露出一双美得震感人心的苍蓝色眸子,他看了眼纪春风,撇了撇嘴,丝毫没有要介绍自己的意思,“品味真差啊……”
“悟,”五条月侧过头,微微眯起眼,露出一个标志性的温和微笑,“重新打招呼。”
五条悟愣住了——
他沉默了几秒钟,重新对着那个笑得傻乎乎的女人打了招呼,虽然依旧很敷衍,但至少勉强符合礼节。
……什么啊大哥,不应该跟以前一样,最多就是不痛不痒地教训他一句“太失礼了”之类的吗?他还从来没被这么直接要求过“重新打招呼”……
纪春风的日语仅仅停留在能够听懂一些标志性用语的地步,她对于刚刚几句话完全没有明白,她也并不介意五条悟在霓虹人看来“失礼”的表现,她觉得这顶多就是个脾气性格不咋地的有钱少爷。虽然五条月跟她说过一些家里的事情,也提到过这个弟弟,但是纪春风觉得她还是不要过多探听人家家事比较好,她于是只知道五条月那个弟弟今年十八岁,性格叛逆伤透哥心。
叛逆的十八岁小屁孩。
纪春风把盛好的饭放到两人面前,又给自己也盛了一碗饭,她习惯性地坐到五条月身边,用汤勺从瓦罐里舀了一碗香浓的鸡汤放到五条月手边。
五条月坐在对面左看看,右看看,有些不满地开口:“喂,为什么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