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只留出一个专门的通道,让杨帆极度无语。 这到底是牢房还是朝廷的衙门啊,设计的也太不合理了。 火器监虽然是保密单位,但好歹也是朝廷的部门,进了里面像关牢一样,谁愿意长时间待在这里呀? 因为来报道之前已经提前通知,刚到门口便有人将杨帆引到火器监的值房。 虽然杨帆是负责监制手枪和轰天雷的,可只是相当于技术总顾问,是需要向火器监的负责人报道的。 来到值房门口,杨帆敲了敲门,却听到里边传出一声慵懒的声音——进来! 杨帆不由得撇撇嘴,一个火器监监正而已,级别也是正三品,摆这么大的谱干嘛,是想给自己下马威么? 不说自己的爵位是从二品的县公,李二陛下给自己的官身也是正三品的待遇,应该不比这位监正低。 推开门,杨帆抬步入内。 此时正值正午时分,外面艳阳高照,陡然改变环境,眼睛一时无法适应昏暗的光线,居然有点炫眼。 不过,这屋子装修的也太豪华了吧? 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房梁里凋梁画栋。 正堂内紫檀的架子、黄花梨的桌桉、大理石屏风…… 雅致中透着奢华,每一样器物都是绝对的精品。 这到底是来享受还是来生产武器? 莫不是把经费全部贪没用来享受了! 突然,杨帆耳边响起一个声音。 “呵呵,万年县公终于舍得抛下府上的美人过来了?” 这嗓音温润平和,听上去年纪似乎也不太大,语气带着些亲切,但话语中有些调侃,显然是认识的人。 寻声望去,却见座上正坐着一位中年男子,头戴冠顶,身穿紫色圆领绸缎袍衫,正坐在那里如沐春风、笑颜不减。 卧槽! 杨帆来了一句国骂。 原来真是老相识,正是那李唐皇室第一帅哥李孝恭。 这家伙怎么来负责火器监? 难怪这装修的如此豪华! 原历史,这位河间郡王性情奢侈豪爽,后房歌姬舞女达一百余人,可谓是最懂得享受的人。 不过此人又宽恕谦让,没有骄矜自得之色,故而李渊、李世民都对他十分亲待。 功成名就之后,这位王爷不喜反悲,对左右说:“我住的大宅子真是太宏丽了些,应该卖掉再买座小院子,能住就可以了。我死之后,诸子有才,守此足矣。如果这些犬子不才,也免得这么好的大宅子便宜了别人。” 可见其人谨小慎微,懂得进退! 从这方面来看,其实李孝恭这个人矛盾重重。 不过,杨帆却知道他实在太聪明了! 因为李孝恭如此做,能够避开李二陛下的猜忌! 从他能够成为林烟阁排名第二的功臣,可见其深受李世民信任。 杨帆与李孝恭其实也只是点头之交,他为何表现得如此亲近? 顾不得想这么多,杨帆对着李孝恭恭恭敬敬的行礼:“卑职杨帆,拜见河间郡王,陛下让我负责监制手枪和轰天雷,不知工坊是否准备妥当?” 没办法,不管是爵位还是官位,这位笑嘻嘻的王爷确实是杨帆的前辈,最基本的尊重是一定要有的。 李孝恭哈哈大笑,并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感慨道:“县公如此拘谨,这可不像你呀! “不过,年轻人就是有干劲,不像老夫老了,只想享受!” “若不是陛下信任,极力让老夫付出,这把老骨头还真不想动了!” 杨帆憨憨一笑,打起了哈哈:“郡王正值年富力强之年纪,怎可亲言老了?倒是小子少不更是,若说是做的不到位,还需要郡王多担待!” 李孝恭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好说好说!” 一时间,两人宛如家常闲聊,显得其乐融融。 这场景却有人不满意了。 坐在杨帆侧后方的一个人说话了,只听他冷哼一声,不屑地道:“杨帆,你故意拖病迟迟不归,为了逃避责罚,一来便联络私宜,可见你心术不正,何德何能得陛下信任,岂不愧对皇恩。” 由于刚才进来的光线的落差,杨帆只注意还有一个人,却没看清楚他是谁。 如今这人发声,杨帆扭头一看,却才发现是老熟人长孙冲。 杨帆有些意外,这家伙不是代管左卫军么,怎么也跑来掺和这事? 转念一想,杨帆便明白了! 李二陛下又是在玩平衡呀。 知道了原因,杨帆更不爽了。 既然李二不信任自己,又何必让自己来负责监造,这不是膈应人吗? 不过,比起李二陛下来,长孙冲这小白脸更讨人嫌。 这家伙才阴了苏定方一把,如今又想找自己的碴,真以为有个好爹就能为所欲为? 不给你点颜色看看,真不知天高地厚了! 想到这儿,杨帆眯着眼睛笑道:“哟,这不是长孙驸马么,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话音未落,杨帆又急着辩解道:“长孙冲,对不住啊!一急就忘了你已经和长乐公主和离了,不能再称你为驸马了!” 这话简直在长孙冲心口狠狠插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