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让她知道自己打麻将是为了满足私欲,他这个师父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有个朋友,前段时间跟隔壁一个宗门的长老约架,损坏了不少设施欠下了一大笔债,借钱借到为师头上来了,为师才来这里赚钱的。”
听听,多么伟大的借口,为了朋友不惜损伤自己的名节,他觉得自己的身躯在小徒弟眼中一定光辉灿烂起来,说不定以后她还会主动来帮他的忙。
多好,有一个赌神徒弟,他不用愁赔偿金了。
江逾白满脸自豪,昂首挺胸,等着闻遥的回应。
然后,他就看见自己的小徒弟掀起帷帽上的纱帘,露出一个死鱼一般的笑容,声音平淡的问他。
“所以,师父的那个朋友打输了?”
“怎么可能?为师活这么多年了,除了你师伯略胜我一筹之外从无败绩,为师当然是打…”
江逾白愣住…
江逾白面色惨白…
江逾白不知所措…
这一刻他是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场梦,哪怕手中的灵石全部化为泡影。
他在徒弟面前仙风道骨风度翩翩丰神俊朗高风亮节的谪仙形象啊!就在此刻毁于一旦了!
哼!
闻遥此刻仿若一条在太阳底下暴晒了三天的咸鱼,全身上下毫无生机,只剩一双眼睛闪着诡异的光。
她是谁?
二十一世纪网络冲浪超级达人。
这种我有一个朋友的的骗局,她早就不知道见过多少。
这不,她随口一问,对面就自己抖搜出来了。
嗯,麻将。
嗯,打架。
嗯,赔钱。
真不愧是名扬天下的剑修,哪怕玄遥掌门,也逃不过穷逼定律。
“那个…乖徒…”
闻遥睁着一双死鱼眼,灿烂的微笑让江逾白说下半句话的时差点咬到舌头,声音抖的好比三倍速的忐忑。
“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废话啊!
要是你早上五点被师姐拉起来练三个小时的剑,然后怒飞三十公里到另一座山头全程站着听人讲话,还被吓了个半死不活,吃完午饭连口气都没喘就又开始练剑,练到吃完饭好不容易能消消食儿遛个弯就被人拉到山下来去打麻将,打到现在睡觉的点儿!你不累的半死不活!
居然这样对待自己新收的小徒弟!
江逾白你没有心!
江逾白看着对面恍若行尸走肉的少女,恍惚间仿佛看见了凝成实质的怨气。
他想,如果有吸食怨气的伥鬼在这里,或许他这个小徒弟能一个人养活十个。
“不若…你回去休息吧。”
他总觉得,再把人留在这里,就能看见闻遥欺师灭祖杀人泄愤的现场了。
……
走在回山门的路上,闻遥觉得自己命真苦。
上辈子她还没走出校园,就听学姐说过周扒皮老板的可怕之处。
这辈子她当了高尚的仙人,却也免不了被人压榨。
在暗无一人的小径上,闻遥怒火中烧,以平生最大的嗓音喊出了一句。
“马克思说的没错!资本家一定要挂在路灯上才老实!啊!!!!”
……
那一场恶战,力不能支的蜚云好不容易才逃脱。
想他响当当的妖族少主,有朝一日居然会被手底下的人谋权篡位,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以原型逃脱。
他知道,这里是玄遥门上山的一条小道,玄遥为正派之首,那群妖族不敢往这里找,而此刻天色正晚,玄遥的弟子也不会下山,如今他没法化成人形,正好在这里休养生息一夜,再做对策。
没想到半夜睡得正香时,被一个喊着什么马克思挂路灯的东西踹了一脚。
他看见了一团东西从小径上滚了下去,然后再一点一点的爬出来。
雪白的指尖沾上红艳艳的泥土,头发凌乱,眼神呆滞,乌青的眼圈遍布眼底,口中喃喃自语,动作僵硬,浑身仿佛散发着怨气。
是他小时候听过的,专门以吸食血液为生的女鬼模样。
他浑身战栗,一步步后退,却直勾勾撞上女鬼看过来的眼神。
那一刻,他从女鬼呆滞的眼睛里读出了亮晶晶的食欲。
然后,女鬼的动作突然加快,连滚带爬的朝他扑过来。
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狐狸尖锐的叫声。
“嗷嗷嗷!”
你不要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