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让他生气了……”老道士正讪讪找补时,突然整个人往后靠去,“哎哎,看我做什么……”
“原来我才是瞎子。”江芸芸喃喃说道。
“目如凤鸾,必定高官,卧龙凤雏,可安天下。”老道士摇头换脑点评着,“这辈子不会瞎的,放心。”
“江芸浑浑噩噩在院子里过了十年,之前都不知道读书,怎么现在突然刻苦求学了。”江芸芸低声说道,“瞎子是看不到路,但现在,我给他指了路。”
她顿了顿,好一会儿才说道:“老先生在敲打我。”
因为她撒谎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生出反抗的勇气,江芸芸是勇往直前的现代人,而江芸是逆来顺受的古代人。
她宁愿跳水,也不愿去想另一个出路。
她不愿想,也想不到。
江芸脚下的那片土地,很难孕育出江芸芸。
老先生知道江芸的困境却未直接点明,而是用这样委婉的办法提醒她。
撒谎的路注定是走不长远的。
她走不出这个心结,和街面上的乞丐并无区别。
“这是他给我的最后一次机会了。”江芸芸低声说道,“他竟要我坦白。”
坦白,对在浑然陌生环境的江芸芸来说,太过要命了。
“你准备拜师?”老道士冷不丁问道。
江芸芸抬眸看他。
“事师之犹事父也。”老道士捏着胡子,“学者必求师,从师不可不谨也,老师收徒也是如此。”
江芸芸头疼地揉了揉脸,木着脸发了会儿呆,这才爬了起来:“耽误太久了,我该回家了。”
“哎哎,糕点再给我几个呗。”
江芸芸无情拍开他的手:“你瞧着也识字,怎么没咬到属于自己的糕点啊,不要讹小孩。”
“那我也吃不到这么好的东西,哎哎别走,拿个东西跟你换。”老道士领走前,抓着她的袖子。
江芸芸一向仔细自己的新衣服,不得不停下来看他,板着脸问道:“换什么?”
“给你一个大宝贝。”他神神秘秘掏出一个东西来,递给她,“换好吃的。”
“不要!”江芸芸看也没看,断然拒绝。
老道士啧了一声,也没收回手:“真是宝贝,你看了就知道。”
江芸芸半信半疑,老道士直接塞到她手里,顺手把食盒拿下来。
“这个桃花酥真精致。”老道打开第二层时,不争气的留下了口水。
“这个是什么东西。”江芸芸打开油纸包,大吃一惊。
“我就说好东西吧,这盒东西我拿走了。”老道士不客气地把糕点抱走了。
江芸芸捏了捏纸包里黏糊糊的东西,将信将疑地收了起来:“这个质地有点像橡胶,这是用什么做的?”
“橡胶是什么?”老道士不解问道。
江芸芸语塞,含糊说道:“就一种东西,也是绵绵软软的,有弹性,摸起来手感很好。”
“我这个是用蜡做的,和皮肤的触感一模一样,我虽在外面裹了一层桐油,但天热了还是会化,要不是万不得已,你也少用,但是让你当几天真男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老道士毫不避讳:“只是难做得很,我本来打算拿去到风月之地换钱的,今日和你有缘,就拿来换糕点了。”
江芸芸收下东西后行礼道谢。
“不必。”老道士狼狈避开她的礼,甚至不忘把糕点抱在怀里,警惕说道,“一物换一物而已,糕点我已经都摸过一遍了。”
江芸芸无语:“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如此贪吃。”
“你小小年纪,嘴巴怎么这么不中听。”老道重新倒在地上,挥手赶人。
—— ——
江芸芸还未靠近院子,就听到陈妈妈和人争吵的声音。
“芸哥儿最是胆小,怎么会打人。”
“我自然不是说三公子诬陷,但芸哥儿就是不会打人。”
“为什么这么快要把人带走,不是说半月吗?”
“二公子回来,让他说。”章秀娥一见到人,就气势汹汹质问着,“你打三公子了?”
江芸芸好整以暇点头:“打了啊。”
周笙倒吸一口气。
“那肯定是有误会的。”陈妈妈为他辩解,“说不定是不小心碰到的。”
“没有不小心碰到。”江芸芸笑眯眯说着,“就是打得他。”
陈妈妈也沉默了。
章秀娥一脸得意:“那就请二公子随我们走一趟吧。”
江芸芸还是笑眯眯说着:“与其折腾我,不如想想他不敬兄长,当街辱骂之事被黎小公子当场看到,你猜小公子会不会和他们家大人说。”
章秀娥立刻变了脸色。
“黎先生性格端方。”江芸芸笑的更加温和,“三弟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
“胡说八道,三公子岂是这般无礼之人。”章秀娥呵斥道。
江芸芸故作惊讶:“我还能骗你不成,黎小公子还抓个正着,啊,可别到现在还不知道那是黎家人。”
章秀娥可耻沉默了。
“黎老先生让我三天后再登门拜访。”江芸芸云淡风轻地扔下这个炸.弹,又慢条斯理从袖中掏出一篇文章,不经意地在她面前晃了晃。
章秀娥伸着脖子看。
“这是什么?”陈妈妈给面子问着。
“黎小公子送我的卷子,让我多看看。”她心满意足晃了一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