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憔悴,还打趣说:“我看这传言,好像说的大差不差,咱们令总是为人辗转难眠黯然神伤来着吧?”
听过容卓早上的吐槽,她这会儿听着傅樱的话反倒是想笑,她故意叹气,故作遗憾:“我当初怎么就没瞧出琛哥的好呢?”
傅樱白她一眼,“你又不喜欢老男人。”
她起身,端茶跟钟令进了餐厅,“大早上巴巴来看你,今天怎么着都得请我吃顿饭吧?”
“行。”钟令应下:“但你得先跟我去趟马场。”
钟家家业,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早些年钟老爷子在外环南边盘了块荒地,在大家都忙着往中环内投资的时候,钟老爷子在荒地上盖起了苏式园林别墅,周边配套马场和球场,环境清幽,设计考究又清雅,一举成为长海最受富人青睐的豪宅。
只是钟家子嗣单薄,钟老爷子就钟若薇一个女儿,手头的项目不放心交给别人,便也没有继续扩张。如今这项目交到了钟令手里,也得要她抓破脑袋啃上几年才行。
钟令是实打实的富家千金,她被晏明逸劈腿的消息才一传开,不少人就已经打起了她的主意,傅樱今天就是为这事儿来的。
她端茶慢条斯理嘬着,边饮边说:“昨晚容琛的表姑特地来我家送礼,你说这年不年节不节的,她突然来这么一出,我和我婆婆都傻眼了。容琛知道了还早早回来陪着吃饭喝酒,结果聊了半天,你猜怎么着?”
钟令慢吞吞喝了口牛奶,顺着问她:“怎么?”
“是想给她家儿子往你这儿牵线搭桥!”傅樱翻了个白眼:“你是没瞧见我婆婆那张脸,比我都黑!就差当场下逐客令了。”
傅樱嘴角扯了扯,语气轻蔑:“她也不看看她家那个儿子是个什么德行?留学回来天天躺家里啃老,不是飙车就是混夜店,身边的女人一个接一个换,现在还敢打你的主意!他也有脸?”
钟令默默吃着早餐,没有应声。
傅樱瞧着钟令楚楚可怜,又忍不住说:“这晏明逸真是个白眼狼,受了你们钟家这么多好处,如今拿了冠军身价一涨,立马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傅樱骂了句:“不知好歹的东西。”
和晏明逸的事情,还得从好多年前说起。
晏明逸不是本地人,父母都是普通职工,他的母亲当初为给他求个好学校,又是卖房子又是辞工作陪读,全家都指着他能出人头地。
一次偶然的机会求到了她外公这里,钟老爷子顺手就做了个人情,后来晏明逸能被选进长海篮球青训队也是她外公从中帮忙。
晏明逸渣归渣,倒是没有辜负他母亲的期望。
18岁成为国家一级运动员,20岁代表长海拿下国内篮球联赛冠军,第二年就以五百万的价格签到了著名篮球俱乐部Eagles麾下,正式开启了他的职业篮球生涯。
那些年晏明逸常来钟家拜访老爷子,这一来二去的,两人便日渐熟络。
钟女士生前一直不同意她和晏明逸来往,所以早早就将她送去了法国。
本来两人渐行渐远,但钟女士突然生了病,晏明逸又特地请假回来陪着她,这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傅樱想了想,叹气道:“不过也好,毕竟你们还没有结婚,早点看清楚他的为人,对你是好事儿。你手上有这么些个家业,正好断了晏家想吃绝户的心思。”
“算了。”钟令放下勺子说:“不提他了。”
傅樱知道她心情不好,忙应:“好,不提了。”
谈话间,钟令的早餐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她起身朝厨房喊:“云姨,我中午就不回来吃了,别等我。”
其实最近的事情也不多,但她总想自己能忙一点,这样才不至于想起来晏明逸的事情。
从事情败露开始,晏明逸一直给她打电话,但她一个都没接。
那位女网红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观赛席的第一排了,这次被拍到两人牵手出入同一家酒店,也确实不需要他再多解释什么了。
他早已不需要钟家的助力,她对他的感情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深,趁早断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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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家的马场和高尔夫球场都是会员制,平时多是生意场上的客户来谈合作,从不接散客。
人员来往简单,服务质量高,加之环境幽静,团队管理严格,那些不缺钱的会员每年都乐此不疲往她这儿交高昂的会费。
她的工作重心就是想方设法服务好这群社会精英。
有时候难免要碰上鸡蛋里挑骨头的主,经理应付不了的就要她亲自出面。
每回她做好了打一场硬战的准备,对方一看来人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当时就没了为难的心思。
她说起话来温声细语的,像江南小调婉转绵软,回回都能哄得那些刁钻客户喜笑颜开,恨不能当场再续个十年会费。
今天财务送来季度报表,常经理又是天花乱坠把她一顿夸。
她知道自己要学的地方还很多,也不敢居功,只是简单交代了两句就换好衣服准备去马房巡一圈,顺便再帮着师傅刷马。
傅樱每回来都要吐槽:“你能不能别老往那马房跑?那给马洗澡的事儿是你干的吗?你就不能和我坐下好好喝杯茶?”
钟令从抽屉里找了个抓夹,随意将长发绾了起来,笑说:“你不是在我家刚喝过茶吗?”
傅樱不情不愿跟她出了办公室,路上忍不住问起来:“你知道檀园吗?”
钟令在脑子里过了一下,问她:“是东边那个别墅区?”
“是呢。”傅樱笑着凑近她说:“听说檀家那个小少爷回国了,容琛昨晚跟我说,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