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大夫”妙手回春,御医都说救不活了的元糯被他一剂药给灌醒了。
“小姐!我苦命的小姐!”惜儿的伏在床头唉声痛哭,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床上躺着的元糯不是醒了,而是挂了。
元太傅也很激动,他上前两步紧紧拉住系统君的手,脸上是千恩万谢却有口难开的模样。
“西大夫!”他不断地重复地喊着系统君,“多亏了你,多亏了你啊!”
另一边元夫人拉着她的儿子远远地站在一侧,脸上带着笑,却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喜色。
在法华寺那日元糯兄妹俩就被系统君及时灌下了药剂,所以严格来说在身体上他们的伤早就好了。但元糯神魂不稳,又在早年中了毒,身体机能已经变的很差,所以在这段时间里,她是结结实实地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惜儿热了一碗稀到不能再稀的米粥,一勺一勺地喂到元糯的嘴里,想要给她垫垫肚子。
元太傅见女儿已经能自主吞咽了,比起前几日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不知要好上多少倍。想到别人都治不好的病,此人一副药剂就把人的命给吊了回来……
“好,好!西大夫。”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松开了系统君的袖子,还贴心的抚平了上面被他揉出的皱褶。
“抱歉啊西大夫,见小女得救,本官这是太高兴了。”
系统君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只是冷着脸微微点了点头:“令爱需要痊愈,还得仔细调理一段时日。正所谓问诊配药,我这段时间需要常常给令爱把脉以调整药方,可能需要住在府里。”
元太傅合了一掌,连忙点头:“应该的!应该的。西大夫不提,本官也是要请你暂居府上的。”
元夫人附和了一声:“前院客房早已收拾干净了,西先生随时都能过去休息,若是缺了什么,要用什么,都可与府上的奴才提,妾身定会为你准备妥当。”
系统君刚想拱手客气两声,元太傅突然拧起了眉头,显得有些苦恼。
“西大夫,本官可否请你至书房一叙?”
酉时,簪花阁。
正所谓作戏要做全套,元糯斜躺着身子,背后靠着几个大软枕,真真像个重度伤残的病患。
法华寺那日自己替哥哥当了一击,虽说没有正中心口,但也被那一记攻击贯穿了肩膀。若不是系统君在最后赶来,很可能她这一世的小命就交代在那里了。
她垂头,百无聊赖地看着手里的经书。
从前她失忆的时候,一做到那个场景的梦,心里就开始不知所措,总是疑神疑鬼的,靠着经书才能得到些抚慰。如今鬼门关走过一遭,阴差阳错地记起了前程往事,自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总做那个梦的原因。
因为上一世,她就是被另一个研究员,狠狠地推入丧尸群的。
书卷上的字迹细看娟秀清丽,但乍一眼望去却有一股子君子如玉的味道。
像元溪的字,很像很像。
想到自己这一世这么害怕鬼神,说到底竟是因为这场前尘旧梦。元糯有些悲伤,又有些感慨。
真不知道这十世,何时才能是个头。
惜儿打了珠帘进来,手上的托盘上搁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粥。
“小姐!”她一见元糯手上拿着经书,立刻三步并两步地走来收走。
她埋怨道:“您身子什么情况?才刚刚能动您就又看这些经书,该有多么伤神啊!”
元糯也不生气,反而是笑眯眯地看着惜儿将经书收好,端着托盘坐到床沿上。
她捏着个瓷勺子,浅浅地舀了一勺粥,吹了好几口气才喂到元糯嘴边。
“您躺了那么多天,只能吃些流食。这两日您就好好养病吧,过两日伤口养结实了,就能用些清淡的小菜了。”
元糯老老实实地吃了小半碗,摇了摇头,任由她用帕子擦拭自己的嘴角。
“惜儿。”
“嗯?”
元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你跟在我身边几年了?”
惜儿拿着帕子的手一顿,回答的有些模糊。
“好多年了,小姐。”
“好多年是几年?”
惜儿将碗放回托盘上,接着就不再动作,只管低着头不回话。
簪花阁陡然安静了下来,惜儿觉得自己呼吸间都有些沉重。
一只消瘦纤弱的手拉住她垂落在床踏上的衣袖,她不用抬头,也能感觉得到元糯直视的眼神。
“是在什么时候?我祖父去世前还是去世后?”
这会儿借口出去已经太晚了,但惜儿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两个人静静坐了过了半晌,惜儿终究还是开口回答。
“在老太爷过世后。”
“过世后多久?”
“……一月以内。”她的目光看着托盘上的瓷碗,里面残余的肉粥已经有些凉了,再也瞧不见它冒出的氤氲热气。
元糯松开了手,将身子靠在软枕上。
她闭上了眼睛。
“你退下吧。”
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簪花阁又陷入了沉寂。不过这份沉寂并没有持续多久,半开的窗棂上就传来了动静。
“喵……”
化为紫猫的系统君贼眉鼠眼,确认房里没了人才一溜烟地窜到元糯的床边。
“我说你好歹也是个大家小姐,怎么身边伺候的之后惜儿一个人?”
它忍不住抬起前爪,用舌头顺了顺毛。
“你都不知道你老爹方才在书房里,都和我说了什么!”
“说有没有什么药能让人不要说胡话?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