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树上的露珠晶莹透亮。
孟逍已经开始在院子里练功了。她和爷爷从江南一路北上,自从她记事起,两个人就飘无定所。
但现在爷爷告诉她说京城也是她的家,孟逍不适应。
虽然这样练功还是没有懈怠,孟逍从每天的基本功练起。
扎马步,击桩柱,练剑一个没少。等练功结束,孟逍的脸上已经布满了薄汗。
她练功穿了一身黑色的练功服,衬的她的皮肤是越发的白净,一双眼眸炯炯有神,透露着兴奋。
老头站在旁边看着孟逍练功,撑着拐杖。等温逍停下,老爷子伸伸手叫住孟逍说:“来,跟我练两招。”
孟逍刚拿起旁边的方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闻言看着老头小声嘀咕说:“小心您的身子骨。”
声音不算大,但老头听的真真切切,不由的冷哼一声。
许久没教训这小兔崽子,不知天高地厚了。
孟逍的武艺可以说是老头子一手教会的,虽然嘴上说着不太尊敬的话,但孟逍也没觉得她能轻而易举就打败爷爷。
她很快提起剑,向着老头那边冲去。
“那爷爷,您可小心了!”
老头看着冲来的孟逍,身形都没动。只是不紧不慢的提起了拐杖,挡住了孟逍的剑。那不紧不慢的动作像极了昨日孟逍打趴小贼的样子。
孟逍拿在手中练得剑还未开刃,被老头很轻松的拿拐杖挡住了,孟逍也没有很惊讶。
转瞬,她便提着剑再次刺过去。
这次老头的身形动了,他一个跨步,躲过这一剑,拿着拐杖向孟逍的手上一打。
孟逍一痛呼,手中的剑却并未松开,正想转身便看见老头的一只脚伸了过来,暗道糟糕。
还未躲开,就被他一脚绊倒在地上。老头的拐杖按在孟逍的身上,孟逍动弹不得。
昨天她是怎么打趴下那毛贼的,今天就是怎么被老头打趴下的。
爷爷算是她的师傅,对自己太清楚了。
所以自己的下一步动作是什么,老头预料的清清楚楚。
孟逍躺在地上,不欲再做挣扎。心安理得地躺平在地上,老头把拐杖从孟逍身上拿下,慢慢悠悠的朝旁边走去。
“丫头啊,你还差点功夫。”
孟逍嘟了嘟嘴,从地上爬了起来。
老头看着孟逍沾了灰尘的练功服,和花猫似的一张脸接着说道。
“不过还有点值得说的,知道自己握着剑,没松开,这点倒不错。”
孟逍听见这话又高兴了起来,高高兴兴的去换衣服了。
老头看着孟逍蹦蹦跳跳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是我说啊,王爷。您这两天出来的次数有点多啊。”
陆溪洲摇着一把折扇,一脸好奇的看着温景策。
温景策手中握着一个杯盏,抬起眼没什么表情的看了眼陆溪洲。
“我一个闲散王爷,一天不出来闲逛,难不成坐在府里为国家政事担忧?”
陆溪洲没忍住笑了,边摇扇边笑。
“说的也是,说的也是。”
温景策终于放下了手中把玩的杯盏,他的目光穿过栏杆,向着大堂望去。
两人今日相聚在京城最大的茶楼明玉楼里,这里环境向来高雅。虽说也接待一些普通人家,但从未像今日这样吵闹过。
陆溪洲见温景策有兴趣,也跟着看着楼下的热闹开口道。
“听说今日,明玉楼引进了一位说书先生,引得不少人来看热闹。”
温景策饶有兴趣,说道:“这明玉楼不是端的高雅的字号吗?怎么准备打入基层群众了?”
“谁知道呢?听说是他们家大小姐提出来的,谁知道葫芦里买的什么药。”陆溪洲说到这个,语气还颇有点不屑。
温景策看着有趣,漫不经心的端起茶盏,品了一口茶说道:“你和你那未婚妻还没解决好问题?”
陆溪洲听见这明显的调侃的话,下意识的反驳。
“谁想让她当我的未婚妻了。”
陆家和江家的亲事是家里长辈定下来的,没想到皇上知道之后,便下了一纸婚约。
江家只有一个女儿不言而喻,陆家却有两个儿子,一个是新科状元,在朝堂上初露锋芒的长子,陆宴礼。另一个则是风流在外,无所事事的小儿子,陆溪洲。
这件事的结果就是陆溪洲有了一个未婚妻,皇帝什么想法大家都懂。但是金口玉言,不管是江家还是陆家都没办法反驳。
于是这门亲事便订了下来,不过江念辞看不上陆溪洲纨绔子弟的样子,陆溪洲也不怎么瞧得上江念辞规规矩矩的样子。
不止一次在私底下跟温景策说过,江念辞老气横秋的样子,像是给自己找了个娘。
两家人看这两人确实不合,便把成婚之事向后推脱。皇帝一纸婚约将两人绑在一起,至于两人什么时候正式成婚倒也没有多在意。
于是这门婚事发展成了现在两个人除非必要,不然绝对不会再同一个场合出现。
温景策闻言微微挑眉,嘴角还挂着一抹笑。
看着陆溪洲连名字都不想提的样子,温景策却只是拿起茶盏遮住了自己明晃晃看热闹的表情。
楼下响起惊堂木,温景策发现说书人已经开始了。
温景策对内容不感兴趣,刚要回头便发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一身红色劲装,怀中抱剑,正是那日朱雀大街的少女。
孟逍今日出来闲逛,便听见路人说,明玉楼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