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楂棋表面平静其实内心早已风起云涌,他总觉得女皇知道了衡天杖被盗,便把城门给关了,不让他们离开,到时再来个瓮中捉鳖,不曾想昨日师弟和师妹就带着衡天杖离开了。
可派里的藏书阁里有记载,女皇的确是六月初三的生日,所以太女府大部分的侍卫都被派去驿站监视各国的使臣,师父要的就是这个最佳时机。
正想离开,欢颜道:“少侠不如就在我这里休息一夜吧?”
“你为何多次助我?”莫不是要我待在这儿被抓?
楂棋实在猜不透欢颜这个人。
欢颜抬头看了楂棋一眼,道:“我刚刚已经说过了,你我相遇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我当然听从上天的安排要对少侠好一点,这也是做善事嘛。”
见他丝毫没有提及太女府的事情,楂棋点点头,其实他还是不信欢颜,不信他的动机如此简单。
“少侠先去沐个浴吧,待会儿我把我们萧国的衣服送到你房里。”
楂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下摆粘的灰尘还不是一般的多。
待楂棋走后,欢颜看起账本来。看了一会儿,余光瞟到了楂棋。抬头却见他依旧穿着原来的衣服,发梢还滴着水,手里拿着的是派人送去给他的衣服。
“为何给我女装?”楂棋举起手中的衣服,语气中似有似无地质问口气。欢颜看着他依旧面无表情的脸,当即明白了,本以为昨日她已经明白自己是女儿身了,可惜他猜错了,她还没意识到呢。
这时他也不想捅破,道:“棋少侠男生女相,我想,穿上女装可以以假乱真,如有冒昧请恕棋少侠不要计较。”
楂棋本身就是女孩子,对于好看的衣服她一直心生向往,便鬼使神差地换上了女装。
换好之后的楂棋想,穿上女装说不定能掩盖自己的身份,“怎么样?”楂棋在欢颜面前转了个圈问道。
眼前的人看着披头散发的楂棋道:“不错,比之前你那件衣服好多了,可是你还没有梳头发呢。”
楂棋愁了,呐呐道:“我不会梳女子那样的头发。”
欢颜想了会儿:“来,我给你梳吧,酒楼里都是小二,没有姑娘,正巧我也会一点儿。”
“嗯。。。那劳烦欢公子了!”
楂棋一屁股坐到梳妆台前的凳子上。欢颜的玉指拿起带有彼岸花纹的木梳子,轻轻地梳着楂棋的头发,边梳边打量着楂棋,看到镜中的楂棋目不转睛地盯着案前做工精致的钗子,心想她即使是认为自己是男儿身,可爱美的本性依旧保留着。
“你有没有来葵水?”他问,看楂棋的年纪,应该也有十六十七了,那至阴的葵水应该来了吧,那她师父师娘该怎么敷衍她呢。
“当然来了!师娘说我们男儿啊,十三十四的时候必来葵水,不然不正常,欢公子,你也有葵水吗?”楂棋试探地问道,同时他也仔细地观察着镜子里欢颜的神情。
欢颜先是觉得她被她师娘骗得好苦,后来见她问自己,着实愣了一下,最后快速地回答道:“我当然也来了!”
听到这个答案,楂棋放心了,继续碎碎念道:“上个月师娘告诉我最小的十七师弟也来了,这样我们络惬派的人就全长大了!”
欢颜:“……”
欢颜指着那些发带:“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墨绿色的吧。”
欢颜在她后脑勺的发上打了个小小的蝴蝶结,将跑到前面的头发用双手捋到背后来。
“好了。”
楂棋起身又转了一圈,欢颜看着她垂下的墨绿色丝带与青丝混合在一起,想去分开它们,正想伸出手,又不动了。
这才发现自己与眼前的女孩太过亲密了,亲密地帮她绾青丝,他也知道给女子梳发意味着什么。低下头看自己的修长的手,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感觉像是情不自禁般。
可那又不要紧!对方又不知道,暂且把她当男人看吧!
一瞬之间,他找到了理由。
而楂棋呢,刚刚的事情让她丢掉了防备之心,心里满是愉悦。那是她从未有过的感受。
两人行到桌前,小二端来了一壶茶。
“对了,你这酒楼为何要叫“染指坊”啊?我记得染指的意思是玷污,那可不是什么好名啊!”
欢颜解释道:“我这个染指单单只是从表面意思来解释而已,我是希望来此的客人觉得我们饭菜能好吃到让他们把手染脏都不自知。”
见楂棋抱着茶杯点点头,他继续说:“你见过的世面太少了,明天我带你出去逛逛。”
楂棋想答应又怕落入对方的圈套,只说“我看到街边卖了好多我在锦国没见过的东西,好像很好玩。”
欢颜越发觉得楂棋可怜。
欢颜和楂棋上了大街,大街上熙熙攘攘,各家店铺上都挂着红菱,到处都洋溢着喜气洋洋,可见女皇是多么的深得人心。
楂棋看到什么就能买什么,丝毫不客气,因为对于第一次下山的她跟本不懂得钱的概念。
推着欢颜的刘掌柜看着楂棋花钱大手大脚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弯下腰对欢颜耳语道:“公子!你看那少侠,一点儿规矩也不懂,给他一点颜色就开染房!”
欢颜听了,只是笑笑,谁叫他知道她的身份呢!
等楂棋逛累了,便嚷嚷着要去别人的酒楼里坐坐,探查探查他们的菜色。
刘掌柜撇了撇嘴,觉得这棋少侠实在是无聊,这普通酒楼能跟他们染指楼比么?
只有欢颜知道楂棋是累了,但又不好胳膊肘往外拐去同行家吃饭,便找了这么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