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染儿回了客栈,高兴地关上房门,然后像找狗狗一般找元瑜墨:
她先没看到他,问道:“元瑜墨?你在哪儿?”
没人吱声。
然后打开柜子、趴在地上把头探进床底:“小墨墨你快出来啊,再不出来,我打你屁屁哦!”
无人响应。
竹染儿确认了元瑜墨不在房里,便打开房门要出去寻他,却没想到这元瑜墨就在门外,双手按着肚子,一脸痛苦之色,嘴里念叨着:“这黑店的饭菜不晓得怎么了,拉了本王一下午,等本王回京了就带一群人来砸店!”
竹染儿连忙扶他坐下,走向柜子,打开包袱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丸子给元瑜墨:“哝,这是我们络惬派自制的药,包治百病呢。”
元瑜墨艰难地伸手拿来服下,闭目了一会儿,高兴地起身:“染儿,你的药真的好有效啊,瞬间就好了呢。”
竹染儿自豪地说:“那是当然!不过这药稀有着呢,今天给你一颗,看我对你好吧?”
元瑜墨问道:“你怎么那么高兴啊?记得早上你还一言不发不高兴的样子呢。”
竹染儿一听这句就来气,没好气道:“你还说呢!昨天你说欢颜不愿亲近我,可其实不然,他说随时都可以跟我去横柯山,而且你不知道,他还帮我保过密呢。”
元瑜墨“切”了声:“原来是因为他才那么高兴地给我药,要是不高兴啊,说不定还见死不救呢。”
竹染儿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怪调调,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这叫“吃醋”。
“不过,我还是得感激感激你,这样吧,本王就亲自下厨做顿饭给你。”
竹染儿自是无所谓:“随你啊。”在心里想,要是能吃到欢颜做的饭菜就最好不过了。
尝了元瑜墨的手艺,竹染儿夸道:“不错,我觉得你的厨艺都可以与染指楼媲美了!”
元瑜墨喜上眉梢:“若是这样,那我就在染指楼对面也开一家酒楼,再打个招牌’靖国汝南王亲手下厨,色香味俱全,假一赔十。’相信可以比过那个什么欢颜。”后来说得眉飞色舞。
竹染儿竖了眉,真是给他点儿颜色他就上天搭彩虹:“不行,我不许你欺负欢颜。”
元瑜墨缩了脑袋,表面是不情愿,其实内心也不想为难欢颜。
竹染儿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她放下了筷子,正襟危坐:“我和欢颜明天就启程去横柯山,你别跟来啊!你回你的汝南王府去。”
元瑜墨:“哼,去哪里是我的自由,而且我去横柯山还能帮你打打掩护就说欢颜只是你普通朋友,不然小心你师父骂你。”“水性杨花”他没敢说出来,就怕竹染儿问起它的意思。
其实竹染儿真的看不懂这个世界,为什么总有人莫名其妙地骂她呢?爹是这样,后娘也是这样。
而她不知道,竹锲和文昌骂她的原因大相径庭。
竹染儿又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不可以向欢颜抖出你我的关系,我怕他乱想。”
“可是到了山上你师父还是要揭开我们的关系的。早晚他都得知道的。”
竹染儿咬咬牙:“那就晚点让他知道。”
元瑜墨看着她清澈的黑眸,心想敢情这个小丫头还不知道摆脱夫妻关系呢,不然她一定早就提出让他休了她的想法。
夜幕慢慢地降临,两人都沐了浴,竹染儿叮嘱道:“半夜别故意翻到地上了,你看你都着凉拉肚子了。”
元瑜墨慌忙解释道:“不是的,我不是故意滚到地上去的,应该是梦游吧。”一副生怕竹染儿误会的样子。
竹染儿见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但还是有些怀疑,于是拿了两个竹子做的枕头出来放在床边上:“这样吧,你晚上要是滚下来了,那这枕头肯定会随你一起到了地上,最后它们会被你垫在身体下,到时候你就会疼醒了,再上床睡觉,如此循环,岂不妙哉?”
元瑜墨扯了扯嘴角:好恶毒的方法,果然最毒妇人心啊,别看她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其实一肚子坏水啊。
半夜,元瑜墨翻身下床,极其小心地绕过熟睡中的竹染儿,来到后院。后院有许多笼子,笼子里放的是乳白的信鸽,元瑜墨走向那只最底下最左的鸽子,打开笼子,这只鸽子的心脏处有一片铁甲,它与这里的别的鸽子不同,它是汝南王府培养出来的信鸽。
元瑜墨将在黛城就写好的小纸条绑在鸽子左脚上,用力往上一抛,然后看它飞不见了才回了房。
房中的竹染儿睡得很香,横柯山的后山里有许多小动物,它们在夜晚会发出叫声来,竹染儿每夜就在那种情况下入睡的,所以她比较深眠。
元瑜墨蹲着看了会儿竹染儿恬静的睡颜,只可惜竹染儿看不到他此刻眼里的温柔。
看了会儿后才默默地上床睡觉。
次日一早醒来,元瑜墨果然没有在地上,竹染儿看着元瑜墨的背影狡黠地一笑。
等元瑜墨醒了,两人才退房去了染指楼。
“欢颜,你看这位,他是我朋友,袁墨墨。”元瑜墨突然变成了袁墨墨,他有种想撞墙的冲动,想隐瞒身份也不必取这么…的名字吧?咋不跟他商量一下呢?
“这位呢,就是我跟你说的欢公子了,是染指楼的幕后老板,而且染指楼已经有连锁店了,欢公子厉害吧?”
元瑜墨点点头,朝欢颜伸出手:“幸会幸会。”
欢颜谦虚道:“不敢不敢。”
竹染儿在旁边看着,发现两人的相貌虽都是上乘,可元瑜墨是极品中的极品,胜过欢颜一畴;倒是气质又输欢颜一畴。心想若是欢颜能站起来就好了,他一定会更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