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染儿将欢颜艰难地移到老婆婆面前，老婆婆双眼微眯，欢颜对上那双智慧的眼觉得有些不安，只愿她不要拆穿自己，面上仍是淡定，轻声道：“有劳老人家了。”
竹染儿将他扶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又把那拐杖拿出来扶老婆婆进去。
洞内燃着许多蜡烛，足以将这里的每个角落照得明亮，边上堆了一堆的蜡烛，够用好几十年的了。有一张小小的木板，上面有一张打了零零散散补丁的被褥。还有一张桌子两个椅子放在边上。这里的一切都十分朴旧，但还算干净。
竹染儿和欢颜一样坐在看似随时会塌的小板凳上，喝着老婆婆递来的水。
“老婆婆，是谁将你困在这里的啊？”竹染儿想，要是让她一个人呆在这么小的地方那么多年，她一定会疯的。
老婆婆听了她的话身子一颤，随即又去继续了自己拿布的动作：“没有人困我，是我跟着我老伴来这儿的。”
竹染儿左顾右盼，疑惑地问：“那您老伴在哪儿啊？我怎么没看到他呢？”
“他在你们的脚下。”
打了个寒颤，干干“哦”了声。
老婆婆将木盆递给欢颜，欢颜道谢接过，将白布潮了水，正要擦，却闻道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来，白布就这么停在了他粉雕玉琢的鼻前。
“怎么了？”老婆婆笑问。
欢颜抬头看向竹染儿，竹染儿被他看煤芷婀郑参实溃骸霸趺蠢玻俊辈痪饧渥⒁獾剿钔飞弦蛐卸槐愣龅拿苊芟负埂
欢颜的眸子又暗了下去，轻摇头：“没什么。”
正要擦却被竹染儿夺了，她道：“让我来。”说罢，她细细地擦起欢颜的脸来。
本来想要自己来的欢颜停住了右手，因为他看到了竹染儿上扬的嘴角，每次都觉得她的笑很迷人，虽不似君凡文那般美颜，但就想毒药般一点一点地销骨噬魂。
竹染儿擦干净了他脸上的尘土，他道：“好了~”声音轻轻柔柔的，有宠溺的语气。竹染儿听了他无可奈何的声音更是来了劲，不打算停手，道：“啊！欢颜果真俊朗，应该擦干净才好。”
欢颜想躲开她的魔爪，却先闻她大叫一声：“欢颜！你的皮……”
欢颜惊愕地瞪大了眼，转眼那惊慌一瞬而逝，黑眸一如往常的近如止水。仿佛刚刚只是她的错觉。
欢颜摸摸头，不解地问道：“我的皮怎么了？”说罢坦然松手。
竹染儿朝他的额头细看：“怎么会呢？刚刚还看到你的一块皮搭下来的呢！”
欢颜笑道：“你是不是看错了，你的力气虽大也不至于把我的皮擦下来吧？这里光线昏暗，你看错了也不一定啊。”
竹染儿又贴近了看，挠挠头，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
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俩的老婆婆出声了：“小伙子啊，你不仅腿有问题，脸也有问题。”
竹染儿笑道：“您是不是也觉得欢颜帅得不正常呢？”
赏给她的是声冷哼：“傻瓜，我不是说这个有问题。”又对欢颜道：“小伙子你是不是袖里藏了根红绳？”这个神秘莫测的老婆婆刚刚瞥到了竹染儿左腕上的红绳，又见刚刚进来时欢颜尽量不靠向竹染儿，宁愿自己艰难地靠拐杖也不想让她使点力气，这二人的关系也就明了于心了。
竹染儿听这话，愣了，最后喃喃自语：“怎么会呢？欢颜怎么会有红绳呢？”其实她也七七八八地猜到了老婆婆的意思，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欢颜的玉手抚上自己的脸，轻轻一揭，一张人脸就掉在了草堆里，竹染儿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果真是你……”
元瑜墨叹了口气：“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
竹染儿惊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道：“那欢颜在哪儿？你把他怎么样了？”
元瑜墨垂眸，他还是没能成功地得到她的心，赢得她的心的竟是另一个自己，这得有多可笑！“欢颜……就是我。是在萧国办事的我。”
竹染儿想起了那个纸鸢，上面的字写得不就是她和元瑜墨么？呵呵，真是可笑。有种被骗了好多年的感觉，她蹲下身，去捡那张□□，将它折叠好收在衣襟里，面如死灰道：“从此，欢颜已死。”
从此，欢颜已死。
元瑜墨垂眸，从怀中掏出一颗有绿布的药瓶来，吞下一颗后，又听竹染儿问道：“那一路上的元瑜墨又是谁？”
“是我，只是那时的欢颜不是我，而是绛魄。”
竹染儿冷笑了声：“那小别扭是不是绛魂啊？”
见他点头，她真想仰天大笑几声，连老实的绛魄都和他连起手来骗自己，自己这是有多蠢啊！
竹染儿转过身不打算理他，在一旁看热闹的老婆婆发话了：“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情侣吧？夫妻应该不可能。”说着她砸吧着嘴摇摇头。
元瑜墨深吸了口气：“师祖，您就别添乱了。”他的师父告诉过他，知道这易容术怎么解的，世上只有三人，师祖、师父还有他。师父的身形他知道，可这师祖……他压根就没见过，那么眼前的老婆婆应该就是师祖了。
“你就是元瑜墨？”老婆婆问道。
元瑜墨点点头。老婆婆面上没有多大的喜悦，反而对竹染儿道：“小姑娘，我来替你教训他！如今他是我徒弟的徒弟，我自是能教训得了。”说罢举起了手中拐棍。
元瑜墨也知道是自己的错，药性也发了，虽然可以避开，但他并没有逃开，眼睛面对要打下来的拐棍那是眨也没眨一下。
等了许久没听见打人声，只有老婆婆的声音响起：“你就这么狠心？连阻拦一下都不肯么？”
竹染儿道：“是他骗了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