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十一公主终于醒来,得知自己右手已废,发誓要找到幕后主使的人偿还。
不知是不是对十一公主过于担忧,女帝竟也病了,朝中大臣也隐隐察觉到女帝不在似从前那样有精神,经常早朝上到一半就结束了。
其他的公主都被大公主暗中除掉了,死的死、发配的发配,如今处理调查刺客的竟是五公主,可谓风水轮流转,萧向安种下的因可算长出了果。
五公主查出是大公主动的手,并且在朝堂上罗列了一系列铁证。女帝知道五公主和太女之间是有嫌隙的,但是若说这主谋是安儿却也并非不无道理。
这几日安儿说话总是和她冲撞,平日对蓉儿也颇有微词。很有可能是安儿顾念蓉儿的姐妹之情,没有派人杀她,而是挑断了她的手筋,让她没有半点继承王位的机会。
身为皇室,女帝怎会不知那些争储的心思?平日里她也只是对这两个女儿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因此,女帝对五公主的话也只能信一半。只罚大公主囚禁思过,却没想到,大公主心有不甘,期间逃出来,持剑冲到女皇的寝宫大呼冤枉。
女皇受惊吓,身体极为不适,将大公主更加严密地关起来后,就传召了太医。
驿站里,竹染儿把玩着手上的九连环,九连环虽是小儿开智之物,但她依旧玩得很开心,解开九连环的成分较少,其中大多是因为她成功地对太女下了药。
鲛人泪是一种会让人暴躁易怒、情绪异常、容易胡思乱想的药粉,溶解在水里是无味无色的。自从丢了衡天杖后,萧国太女府里自然是加固了防卫,可好歹竹染儿是去过太女府的,虽然有些麻烦,但以她的记忆和身手,摸进太女府的厨房还是可以的。
起初,元瑜墨和竹染儿讨论如何对付太女时,就在想到底该把药下在哪里。
下在井里,太女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喝这口井,集体的变化太明显,萧向安直接起疑心。
下在食物里,每日食物必有验毒之人,当时虽说验不出来,但长此以往下来,验毒之人和太女都会情绪暴躁,也容易看出来。
“如此,只能下在手帕里了!”竹染儿环顾四周,看见了富家贵族们饭后常用的擦嘴手帕。
元瑜墨看着眼前的姑娘,觉得她聪明了许多,不似以往一根筋了,道:“染儿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太女用完餐后嘴上含有食物的残渣液体,碰上手帕上的粉末,自然相溶,毒量虽少,但长久下来,必会对神智造成影响。染儿,你能想到这些,实在另我刮目相看,为夫敬你一杯。”说罢便含笑举杯。
竹染儿一脸得意,回敬汝南王。
果然,不出所料,经过药物的影响和母皇的疑心,太女终究是陷入了癫狂,以至于持剑闯入了女帝的寝宫。
又过了几日,五公主又找到了十一公主贪污受贿,勾结官员迫害百姓的罪证。女皇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怀疑是有人心怀不轨,暗算于她,但是太医却什么也查不出,女帝只道是天来索她的命,为了不让朝堂混乱,她只能撤了萧向蓉的职位,将十一囚禁在自己府里,至少十一的公主府里有不少暗卫,可保公主无虞。
元瑜墨和君凡文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两个人正在比木刻雕工。他们打算各自雕刻一件称心之作,让裁判竹染儿评判谁优谁劣。
竹染儿在驿站里面找到了一窝鸟蛋,鸟妈妈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都没有回巢,她便决定自己将小鸟孵化出来试试。
这几日,皇宫里面的气氛越来越压抑。五公主站在女皇的寝塌前,神情冷漠,“母皇可知道一别多年,我为什么又回来了呢?”像是知道女皇不会回答,五公主继续说道:“自然是来为他报仇来了。”
“母皇,你中的毒和太女殿下中的毒都是我找人下的。”
寝塌上的女皇瞪大了双眼,她虽料到老五心怀不轨,但没想到她竟然有这般能耐,搅得局势翻云覆雨。她胸口剧烈起伏,但是又无法开口,更震惊的是她所做的一切竟是为了一个男人。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萧向棠轻轻一笑,如一朵经雨的海棠花,颓丧地让人心生爱怜,“我们算什么呢?不过是一出生就写定命运的人罢了,我有的时候在想,若我是寻常人家的女儿,父母会不会更加疼爱我?会多看我一眼?可惜啊,可惜我生在了萧国的帝、王、家!”
她在女帝的床前踱步,手里端着一碗药,黑乎乎的药已经不再冒热气了。
“大姐姐垂涎无念的美色,她不开心您就依着她?”女帝闭上了双眼,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萧向棠是恨她的,不然不会出走六年,但是没想到她恨她恨到如此地步!眼下,她已不再争辩,一颗赴死的心在帝王的身体里跳动。
“我去抢,您派暗卫阻拦我,我拼死出现在太女府,高高在上的太女殿下却将他杀了,还嘲笑我一无是处。”
“您可知,我当时有多恨啊!”五公主的用平静的语气说完的时候,她放下了手中的药碗,换了黄色绢布走到女皇身边。
“这是传位的诏书,我念,您写。您是活不久的了,想来不希望大姐姐和蓉儿也活不久吧。”
听到她最疼爱的两个女儿,女皇睁开了眼睛,愤怒至极,本就重病瘫痪在寝塌上,被五公主灌了一碗药后竟然有了力气。
那药原也不是什么名贵的药材,只是里面加了鹭兰花的花汁。鹭兰花本身是无毒的,可是融入了这碗汤药里面,就成了剧毒之物。
她刚想斥责五公主,却发不出声音来。她恶狠狠盯着五公主,就是不愿意听从五公主的话。无奈,五公主只好继续劝,“您还是写吧,老大和十一的命可就要看您的选择了。小十二给您下了蛊虫,来找我谈了合作,我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