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蒙村地下,密道。 阴凉昏暗,重兵把守,堆积着众多粮草武器。 林正源审视一圈,听着来者汇报:“谢洵?” 谢洵怎么会来田蒙村? 他心中惊愕,生出了想法。 此处在京城千里之外,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很难第一时间听到风声。 谢洵和裴衍之若是死在田蒙村…… … 站在外面的是个年轻女孩,扎着麻花辫,踮脚往里看:“晚上屋子黑,我给你们拿了蜡烛。” 杨枝花打眼就知道她是什么心思,颇为无奈的收下。 “我可以进来看看吗?你们住的还习惯吧?”文秀脸蛋红的像是苹果,“我叫文秀,你们叫我小文就行。” “抱歉,我们公子已经歇下了。”杨枝花对于谢洵这张天生风流的脸已经不想说话了,心很累。 “哦……”文秀失落离开,回头看了好几眼,有些羡慕。 她瞧得真切,那郎君生的好看,又是主子,她马上就到嫁人的年纪了,不想被父母嫁给镇里那些老头子,要是能跟这么一个人就好了。 “让你送的蜡烛你送了?”回到隔壁,大娘掐着文秀的胳膊,紧盯着她问。 文秀点点头。 “秀儿,娘都是为了你好,你要是能跟他里离开,这辈子就有着落了,这个村子已经烂透了,你不能再葬送在这里。” 文秀红着脸点头,她前几天还因为要嫁给镇上五六十岁的老头哭过,今日突然出现转机,让她有些期盼。 他在这个时候出现,会是她的真命天子吗? “公子,喝点汤吧。我们这村子日子清苦,也没什么拿出来能招待你们,一点心意。”大娘敲了门,端汤进来。 杨枝花:“放桌上吧。” 大娘哎了一声,动作间隐隐露出手腕上的勒痕,很快被她捂着衣袖遮掩下去。 谢洵瞥了一眼。 那不是绳索之类留下的痕迹。 所有人从一开始就在说谎。 “全部部署完毕,只要孟姑娘踏入村子,立刻抓捕。”大娘走后,杨枝花关上了门,说。 按照正常的行车速度,裴衍之和孟棠安会在两日后赶到田蒙村。 谢洵这种不要命的做法,一般人不敢学,尤其他高烧未退,有伤在身。 他们走的不是官路,现在不知行踪,拦截不了,但裴衍之此行是为了调查田蒙村可能藏有军需一事,最终定会来。 谢洵相信孟棠安也会。 他在赌。 “让他们长点眼睛,别伤着人。” 屋子简陋,和他格格不入,谢洵站在窗外看着柳梢头上的月亮,侧脸笼在月光中几乎透明,声音极哑。 “是。” “梁建定然收到了消息,军需事关重大,他不敢轻举妄动。” “在村里打听打听,最近三年村里有没有赚钱的路子,接触过什么外头的人,哪里动了工程。” 谢洵的计划中没打算来田蒙村,现在既然来了,军需的案子他也不会放过。 其实杨枝花没想到,他会来。 毕竟当初……在田蒙村发生了那样的事。 谢洵的畏水之症就是在这里落下来的,这么多年也不见好转。 目前看,谢洵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大病未愈,又舟车劳顿,背部的伤裂开,渗出些血迹,在杨枝花离开后,谢洵褪下衣衫,潦草粗暴的止血,怀中的白珍珠耳坠硌着心脏,他取出来,看了好长时间。 彼时,孟棠安一路游山玩水,好不自在,就这么过了两天,马车行在山路上。 “前面那个山就是田蒙村了。”侍卫说道。 田蒙村背靠山,有一条江,水流湍急。 孟棠安一贯穿的很素,戴着面纱,从来不在裴衍之面前露脸,桃花眼往外看去,并没有什么熟悉的感觉。 时间过得太久了,她也记不太清。 今日不知怎么回事,孟棠安总是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像会发生什么事情,权衡再三,还是开口:“大人,就到这里吧。” “不是要去田蒙村吗?”裴衍之抬眸。 “还有一些私事要处理。” 孟棠安的态度很坚决。 对裴衍之而言,对方不过是有两面之缘的陌生人,他根本没必要做什么,可孟棠安给他的感觉很微妙,这种微妙让他一时间拿不准,沉默半晌:“路上注意安全。” “多谢大人。” 孟棠安跳车离开,在原地待了一会儿,注视着马车驶向田蒙村,眯起眸。 山上凉风习习,吹动女子的发带,她将匕首收入袖中,往田蒙村后山的方向走去,山很高,站在上面,恰揽全貌。 心慌感不会没由来,她倒要看看田蒙村有什么事。 马车驶入村头,所有伪装成村民及在暗处的暗卫顷刻间出动—— 将马车包围的密不透风! “大胆,你们是谁!”侍卫拔出长剑,厉喝。 修长身影从远处不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