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濯看也没看:“不是。” “哦。” 所以这捧糖,真的成了未解之迷。 袁诗兰意有所指,语气柔柔的:“有些人还是不要太自作多情的好。” “说实话。”江黎安看过来,“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你——”袁诗兰要维持着自己清纯善良的仙女人设,不能和江黎安拌嘴,只好忍着脾气,中途离开训练室,跟导演状似无意的提了几句。 谁知导演摆摆手,表示没什么大事,有糖就吃吧! 袁诗兰很不甘心,又有些疑惑。 导演装傻充愣后,无语望天。 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大半夜的让他出去买糖,还要女孩子喜欢吃的那种! 一开始导演以为是沈清濯自己想吃,没想到今天就听到这件事。 所以……导演隐隐嗅到了不妙的气息。 他只是想简简单单录个节目,但他好像感觉事态的发展如同脱缰的野马?! 江黎安有糖不吃白不吃,她动手撕开了包装精致的漂亮糖纸,水蜜桃味道的软糖透着甜丝丝的气息。 上次吃糖还是两个月前。 江黎安觉得自己好惨一女的。 也不知道是哪个冤大头送的糖,她先在这里感谢他! 沈清濯看似低头看着书,余光不动神色的瞥了眼咬糖的少女,单手浅搭在口袋中,把玩着剩下的糖,薄唇勾了一下,转瞬意识到什么,又很快压平,依旧是高冷散漫的模样。 今天是个阴雨天,到了晚上,小雨淅淅沥沥的下,止不住似的。 导师宿舍。 沈清濯回来时,谈峻熙正站在他宿舍门口,半张脸陷入微暗的视角中。 “说吧。”沈清濯走过去,“什么事。” “江黎安。”谈峻熙轻念出这个名字,然后似是而非的看向沈清濯,一字一顿,“我看上她了。” 那双沉黑碎蓝的眸,漠然睨着他。 “别这么看我。”谈峻熙说,“她很吸引人。” “你又不喜欢她,和我抢什么?” “最近S品牌的合作,我可以让给你。” 至于条件吗,很简单。 “哦,是吗?”沈清濯微一点头,然后将衬衫的衣袖往上折了一截,又将腕表摘了下来,露出冷白瘦削的手腕,随意活动了下,骨骼发出咔嚓的声音,从始至终表情都很平静,像是暴风雨的前夕。 外面白光闪过,划破了夜空。 紧随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雷声,掩盖住了沉闷的拳声。 走廊灯光忽明忽灭。 半小时后。 谈峻熙舌尖抵了抵口腔内壁,尝到了血腥味:“下手真狠啊。” 他感慨了句,想到沈清濯刚刚的表情,陷入深思。 沈清濯把人揍了一顿,回到浴室洗手,水流冲洗过每一寸修长指骨,镜子中的人冷着脸,眉眼委实狠戾,几乎是强压着沉郁的躁,感觉下一秒就能揍人。 心底也像是簇了一团火。 那句不合时宜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你又不喜欢她,和我抢什么?” ——“你又不喜欢她。” ——“喜欢她。” ——“喜欢!” 沈清濯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一整个晚上怎么总是想起这两个字。 就江黎安? 就这? 怎么可能—— 沈清濯在电话打通后说:“我有一个朋友。” 深更半夜,凌晨三点,左多正在美好的梦想中遨游,被一通急促的电话叫醒。 他暴躁的拿起手机,顶着两对黑眼圈,怒吼道:“濯!神!你他妈知道现在几点钟吗?!你知道吗?你这是在挑战人类生物钟的极限!!” 电话对面沉默片刻:“有点事。” 左多一个激灵,清醒了几分,如果不是出了大事,沈清濯绝不会凌晨三点给人打电话,毕竟以前从来没有过。 这么一想,他心凉了半截:“什么事?你先别着急啊,有事情我们一起解决,大家商量着来!” “我没……”急。 “是不是WM的期刊出事情了?!那位时尚先锋的竞争对手确实有些强悍,但是WM也不能干出临时毁约的事情来啊!难道是他用了什么阴损的招数?” “不是……” “不是这个?!”左多更着急了,扒拉起床头的裤子就开始穿,两三下跳了下床,紧张到额头冒汗,那么点瞌睡虫烟消云散,满脑子完了完了,肯定是出大事了! “我现在就过去!你给其他人打电话了吗?是不是T19国际街舞总决赛那边出了事——” 沈清濯不紧不慢的说:“我有一个朋友。” “……” 左多夺门而出的动作僵硬了一秒、两秒,脸色扭曲,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声音拔高到极致。 凌晨三点的雨夜分外应景,雷声轰鸣,阴雨滂沱,打湿了左多穿的乱七八糟的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