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程曼尔请了顿饭,感谢几个朋友一路陪她走过来。
几个姑娘就不用说了,和她各有各的缘分。
而且若较真起来,施安才是这些人当中,她最该谢一次的。
他救过她一条命。
程曼尔自知自己是个极度需要情绪支撑的人,这些朋友,慢慢填满了她小半辈子心脏缺失的空洞。
不管如何,都要谢的。
这次,孟朝月是真心实意地拦她喝酒:“少喝点少喝点,别又白让人担心一晚上。”
程曼尔有分寸,白了她一眼:“上次你不就想灌醉我吗?”
“我灌醉你,是觉得你喝多了会好哄一点。”孟朝月搭上她脖子,亲密地蹭到她肩上,用气声:“谁知道就被我大哥拐了啊。”
“别乱说。”程曼尔把她推开。
竺崎咬着筷子尖尖,“跟我讲讲啊,不要当谜语人!”
乔姃爽朗大笑,和她碰杯,“竺崎,知道后你可能会长恋爱脑,也就曼曼道心稳固,满脑子都是怎么把店做大做强,赚更多的钱!”
“冲突吗?”孟朝月猛然坐直,“我大哥手眼通天,把全国同行买下来给曼曼做分店,都不是——唔!!”
程曼尔剥了只虾,塞到她嘴里。
“挺好的啊。”施安舀了几块烫好的牛肉到程曼尔碗中,“小曼事业心要不重,我还担心呢。”
全场年纪最小的人说这种话,还有点违和。
程曼尔没接,只和他碰了个杯,将酒一饮而尽。
饭局结束后,又转场来到酒吧。
程曼尔今天似乎格外高兴,连连点些寓意吉祥的歌,让驻唱歌手懵逼着唱“过年好,祝你过年好……”。
施安捂着她半边耳朵,隔绝噪音,耳语道:“小曼,喝多了没?”
程曼尔拂开他的手,摇摇头,又新开了瓶科罗娜。
她真没喝多,那么嘈杂的环境下,那声娇甜明媚的“孟先生”还在回荡,怎么会喝多呢。
大喜日子,他不来,就不来呗。
心里念叨着这句,程曼尔逐渐倒在乔姃身上,顺嘴嘟囔了出来。
“什么?曼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乔姃三人在玩骰子,实在没听清。
“我说……我说……”程曼尔吸了吸鼻子,“今天大喜日子,明天,为了我能顺利让范廷远跪下,我先干了!”
还没等乔姃拦,她就吹了瓶科罗娜,几滴酒水从她唇角滑落,滴在了白裙胸口处。
有些陌生男人,见几个漂亮姑娘和一个男的单独一桌,也凑过来,美曰其名交个朋友。
乔姃和孟朝月都有点人来疯,很快和人玩在一起。
自然也有盯程曼尔的猎手。
有个男人趁乔姃起身,挤到了两个姑娘中间,和她近距离攀谈。
男人见施安死死盯住他,不敢乱动手,只能讪笑喝酒。
然还是被他找到了机会。
“程小姐,你衣服脏了,我给你擦擦。”语毕,男人快速抽了两张纸,马上要摁上程曼尔胸口。
施安一把推开,语气冲起来:“你干什么!别动手动脚!”
“我帮她擦擦,脏了你没看见啊?!”
“要你管啊!我还在这呢,看不懂是不是!”施安也不惯着这人,把程曼尔拽远了点,自己抽了两张纸,塞进她手里,“擦一擦,上面都是酒。”
孟昭延找过来时,看见的场景是——
施安和程曼尔贴近坐着,他一手揽在她肩头,少年的额也几乎贴着她的额,她攥着纸,低眸,慢吞吞地擦拭胸口污渍。
暗昧灯光下,无人看见他手背因用力而暴起的筋络。
孟朝月被保镖提起来的时候,还是懵的。
见大哥面色不虞,下意识以为是自己闯祸了,有点底气但不多:“大哥……干嘛啦!我不是和妈妈说今晚要和乔姃出来喝酒吗,保镖都在附近看着,干嘛抓我!”
男人看都没看自己妹妹一眼,每个字都冷淡,与这喜庆的BGM格格不入。
“把三小姐和乔二小姐带走。”
乔姃还有点意识,不忘把竺崎一道搂走了。
程曼尔是真没醉。
所以孟昭延出现,到孟朝月和乔姃被带走,她一句话也没说。
来交朋友的几位,见来人身后的黑衣人气势汹汹,立刻作鸟兽散。
施安还在,他手也还揽着她的肩。
程曼尔呼出口浓重酒气,张唇:“施安,人都走了,我们也走吧。”
起身,偏不经孟昭延堵着的那侧,她步伐稳健,不见踉跄,慢悠悠走到前台付钱。
男人也由她,默默跟在身后,这吵得人头疼的环境实在不适合说话。
街边,夜晚九点的商业圈人来人往,身后酒吧终于换回了正常的重金属摇滚,嘶叫得心脏也在与其共振。
保镖带着三个姑娘先走了,孟昭延本就不喜欢这么兴师动众去逮人,如果不是到店见屋内无人,三个小姑娘的电话都打不通的话。
程曼尔还有点略显离谱的合约精神。
她向孟昭延浅浅鞠躬,视线朝地,“孟先生,我先回家了,我喝多了,今天不适合……不适合陪你,再见。”
她今天格外讲规矩。
以前,孟昭延只要想见她,彭慵要么把她带上明邺,要么把她带回庄园。
要做的事不多,安安静静陪着他就行,但程曼尔那时有自己的心思,常闹得他工作不得安宁。
孟昭延从不恼,不厌其烦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