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命用手指用力掐住自己裙下的大腿内侧,用疼痛来阻止大笑的冲动,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长吸一口气,缓缓道:“我们是去离间,不是去杀人。你带那么多铁面小弟干什么?大张旗鼓告诉他们,我们来了,来搞破坏?让他们提防警觉?”小王子,拜托,你能动动脑子吗?光长这一张好看的脸,却没有脑子。骂女人没脑子,会说胸大无脑,骂男人应该是……,不知道你大不大,反正你挺无脑的。
不怕狼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宋命心想,这个“旺气小馒头”,智商是真心低,带不动。
陆式微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打打杀杀中,杀人,是他的条件反射。从前宋命和他一样,他自以为了解宋命,可是现在,他居然看不懂她了。她的一言一行,处处透着诡异。这真的和武功达到大天境有关?
陆式微眉头微皱,“那你说要怎么办?”
“只需我们两个人,我们要做得悄无声息。我记得你们与书阁易容术十分精妙,给咱俩换张脸。”宋命认真想了下,这件事,自己必须亲自动手才能收集怒气,但自己不会武功,得需要有人保护照应,陆式微目前最合适,毕竟签了契约。
陆式微略微点头,走近宋命,抬手欲摸她的脸。
宋命连忙后倾闪躲,“你干什么!”
陆式微脸上浮现一丝难得笑意,“怎么,你以为我会对你感兴趣?我只是摸你的骨相,做易.容.面.具而已。”
宋命心里怒骂,大爷的,你动手之前能不能先说明下,这么直接上手属于猥亵你知不知道!一点教养没有。嗯……和大反派讲什么教养,算了算了。
宋命扬起脸,做出任由他摸的架势,“虽然做出来的,肯定不如我原貌倾国倾城,但也尽量做得美艳一些。”
陆式微嘴角抑制不住的抽动,似是厌恶极了宋命刚才这句话。
他略有凉意的手指先摸宋命的下巴,手指顺着下颌骨摩挲着。上一个触摸宋命脸颊的男人还是她的牙医。
陆式微的手指摸得轻缓,摸完下颚骨,手指便放在宋命红唇上,轻轻点着。
看似毫不经意的动作,若是旁人看了,绝对十分暧昧,以为是在调情。
上一个触摸宋命脸颊的男人还是她的牙医。
宋命感觉自己在受刑,她认为陆式微是故意这么撩拨地摸着,但看他认真专注的模样,又不像。
这孙子要不然演技比自己技高一筹,要不然真是清心寡欲做着撩人动作。
不管哪个,宋命都很不舒服,刚要开口让他停下来,他的手拂过额头,收了回去。
收回去之后,陆式微做出的一个动作差点没把宋命气死。
只见陆式微从怀里掏出一块白色的帕子,从桌子上的茶壶中倒出些茶水到帕子上,用湿帕用力地擦着每一根触碰到宋命脸颊的手指,力气大得恨不能擦掉一层皮,冷白皮已经被他擦得发红。
宋命阴沉的眸子盯着他,不说话。因为已经被气得不知道要用什么词来组织语言。大爷的,陆式微,你嫌弃我可以,特么的别当着我的面表现得这么明显好么!我不要面子么!
陆式微毫不在意宋命的目光说,“我需要回去做假面,你是同我一起去与书阁,还是我们在某一地点集合。”
宋命心想陆式微天然怒气吧,不跟着他怎么收集怒气。她也不是非得可着一头羊薅羊毛,而是这头羊毛太好薅了,而且他还立字据不主动出手,不薅他薅谁。
“我同你一起去与书阁。”宋命这么说完,喊人打盆水。
她心想你擦手,我也要洗脸,我还嫌弃你呢!龟孙子!
很快弟子把洗脸水打来,她双手撩起水,用力地洗脸,把那层浓妆洗净。她极力表现出对刚才陆式微摸自己脸的嫌弃,但陆式微不为所动,他两臂抱在胸前,靠着墙,用一种百无聊赖的表情等着她。
脑中没有系统叮咚声,宋命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直起身,心想这居然不是陆式微的怒点,刚刚自己可是被他擦手气得半死。
宋命感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三观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沟壑难逾。
弟子给宋命递去帕子,宋命擦干脸对贴身伺候的弟子说,“我有事要出去些时日。左右使若是回来,让他们在谷中等我吩咐,不能擅自离开。”
宋命刚和陆式微往出走几步,便折身往回走。陆式微不耐烦地皱眉,“你又要干什么?”
宋命心想,走之前收集一波怒气值。玄幽谷左右使各有爱好,左使杨彻痴迷养鱼,各色珍奇的鱼被他收集来,养在自己院子的池塘里。只要他回到谷中,日夜欣赏,睡都睡在塘子边。右使李柯喜爱种草药,山谷中有一整片的谷地被她拿来种药,回到谷中便是与草药相伴,打理药园。
宋命命人把杨彻的鱼捞出来,扔到谷中山涧溪水中,让弟子对杨彻说,这些鱼被谷主烤了吃了。她让人把李柯的草药全都拔了,收入山谷的医药馆中,随后一把火烧了山谷,让弟子对李柯说,她的草药被谷主一把火烧了。
至于谷主为什么这么干,练功走火入魔了。
诸事干完,只需要静静等待两个人回来收集怒气。
全程中,陆式微冷眼旁观,心想这个女人真的走火入魔了。
作为大反派,出行十分有排面,宋命是坐着空中轿子,被抬着飞到与书阁,虽然她没有武功,但是谷中弟子有,当大佬感觉就是这么爽。
与书阁建在高耸入云的山崖上,她的轿夫武功没那么高,只能把她送到山下。
下了轿辇的她,仰头去看,却看不到山崖顶,只见上面云雾缭绕。他们到崖下后,道道绳索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