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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1 / 3)

她不行。

从上床上的第一刻起,她就不停地发抖,脑海里涌出无数个可怕的画面,就好像小时候走过一片泥塘,忽然间无数的青蛙跳了出来,她不怕一切昆虫,唯独害怕这种软软粘粘的东西。

她躲到卫生间里哭泣,足足一个小时没有出来。

中途,他敲了敲门说:“潘星雨,亲爱的,你可以尽情地哭,但不要反锁门。”

“我不反锁,但你别进来。”

“OK。亲爱的。”

等她终于出来时,眼睛已经肿成了桃子。

他搂住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不断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有些事我不想说,有些问题我不想回答,”她的鼻子堵得厉害,“你能不能别问?”

“好的,不问。”

泪水和鼻涕打湿了他的胸口,她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他干脆脱下来递给她擦脸。

她终于平静下来,走到床边,拾起一个枕头拍了拍,说:“来吧,现在可以了。”

见她一手抱着枕头一手叉着腰,一脸的不在乎,他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失笑:“潘星雨,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你也没有义务讨好我。”

“谁说我在讨好你?”

“氛围……”他抓了抓头发,“似乎不大对。”

“放点音乐?”

见他不吭声,又加了一句:“法语的?”

他摸了摸她的额,确定没有发烧,又检查了一下她的心跳。心跳一百一,这种时候,也算正常。

“来吧。”他说。

虽然又高又瘦,但他的肌肉线条异常清晰。四肢修长,腹肌紧致,双腿像短跑运动员那样结实健壮。星雨看过很多网络写手的专访,印象中,写手们都长得比较胖。长时间的枯坐打字,吃零食,用脑过度和不规则的作息都会让他们发胖甚至脱发。如果不是焊工,她恐怕也是这样。蓟千城曾经提过自己喜欢网球,他七岁开始学网球,曾拿过青少年网球巡回赛14岁组的男单冠军。

“所以你在清华是体育特长生?”星雨当时问道。

“不是。我是保送生。”

“那你怎么说高考发挥失常了?你都没参加高考。”

“因为我长得就是一幅高考发挥失常的样子啊。”

看着他训练有素、白璧无暇的身体,她不禁想起自己满身的伤痕、满手的焊疤和大小不一的脚——

她又跑进了卫生间。

这一次是呕吐。来得如此突然,她都没有时间掀开马桶盖,纯白的大理石地面被她吐得一踏糊涂。想起他的洁癖,她跪在地上用卫生纸清理,一遍又一遍、里里外外地擦拭。害怕扔进去太多纸会堵住马桶,她又不停地冲马桶,为自己弄出的声音感到狼狈。

怕身上气味难闻,她又去冲了个澡。

精疲力竭地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正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看一本厚厚的小说。她扫了一眼封面就知道是自己几年前曾经推荐给他的《卡拉马卓夫兄弟》。星雨的语文老师潘志远是俄罗斯文学爱好者,家中藏书的三分之一是俄罗斯小说。第一次知道这本书的时候,星雨还在读初二,潘老师说这本书对俄罗斯文学乃至对世界文学史的发展都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她看过一遍,年纪小,没怎么看懂。高二的时候又看了一遍,才觉得是难得的好书,于是反复向原木推荐。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拿出来看,是有睡前阅读的习惯,还是暗示他已知道她是鱼藏?

“对不起我得躺一会儿。”她吸了吸鼻子,肚子依然难受。空调很冷,水沿着湿漉漉的头发滴在后背上,阵阵发凉。

他找了件棉布的T恤让她换上,帮她掀开毯子,她钻了进去。

见她的头发太湿,他让她趴在床上,用浴巾帮她擦干。

“会不会是蘑菇有问题?”他问,“如果是,咱们得去看医生。”

“如果是蘑菇有毒,你也会吐啊,而且我们已经死了。”

“OK,你先睡,我再坐一会儿。”

她扫了一眼宽敞的卧室和一屋子精致的摆设,忽然间感到自己来错了地方,怯怯地说:“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回家。 ”

“用不着。我可以睡客房。”他想了想,又说,“客房不行。万一半夜你喘不上气呢?我还得留在这里给你做人工呼吸。”

她看着他,无声地笑了。

虽然很累,身体也不舒服,她闭上眼,却很久没有睡着,只是安静地听着屋里的各种声响。

他继续看了一会儿书,显然看不进去,书页来回地翻着,哗哗作响。然后蹑手蹑脚地去卫生间洗漱,怕打扰她,水笼头都没有拧大。回来的时候,他在床头柜上加了一盏夜光灯,光线调暗,又把窗帘拉开,让外面的街光照进来。

其实有他在身边,她也不怕黑。

他静悄悄地钻进毯子,睡在她的身后,手指轻轻地划着她的背。

她没理,假装睡着了。划着划着,她真地睡着了。

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将她们拉在一起,越来越紧。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抵抗,也不知道能抵抗多久。

* * *

从那天开始,他们保持着每日各写四千字的速度,灵感强烈的时候,甚至能写一万字。

结果那一个月,他们就写了25万字,小说很快接近尾声。

写到15万字时,他们以“星城”的笔名开始在女频上更新,很快冲上榜单。更新到十万字时,已经是频道季榜第一。故事当然是好故事,星雨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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