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二之宫街子被名叫“甚尔”的男人接走后的日子,总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甚尔成天不知所踪,回来的时候身上常常混杂着女人的脂粉味与酒臭,能够真正与她交流生活的时间少得可怜。
感觉甚尔和母亲一样呢……各个方面上。
但是这样不行!
大清早上,但是甚尔已经夜不归宿小半个月了,二之宫街子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
只要自己能凑够两百万,说不定她与甚尔的恋爱之路就有机会开启了。电视上常常有播那种先上床后补票的戏码,缺乏常识的二之宫街子今天也生活在假想的世界之中。
岛国是个神奇的国家,虽然在法定年龄上二之宫街子已经算成年了,但是她还是算高中辍学,正常的打工地方是不可能收义务教育的高中生当全职工的。即使一些松散的高中里高中生也允许打工,但是说不出就读高中还是会很可疑啊。
就没有什么来钱快,又没有门槛的工作吗?二之宫街子把脸埋在枕头里,开始白日幻想。
有了!
街子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将落在床边的赌马券举过头顶,眼睛放光。
虽然她没有钱去赌马,但是打打柏青哥什么的小钱还是有的。
想通了这一点后,二之宫街子似乎已经能看到甚尔美好的腹肌在向自己招手,只要运气好一点,两百万而已不在话下。
千代子在的时候,街子一直谨记自己要当一个好孩子,从来没有涉足过柏青哥等声色场所,但现在千代子也已经不在了,于是二之宫街子身上再也没有了好孩子的束缚。
她不会再有所顾虑了,“母亲”。
出乎意料地,尽管街子只是千代子在横滨领养的孩子,二人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千代子那令甚尔侧目的“神乎其神的赌术”竟然也遗传到了街子身上。
柏青哥的弹珠需要一点操作,胜率大约在七成,但老虎机、比大小等运气性更大一点的简单游戏,街子就没有一场输过。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坐在老虎机前的街子面前的筹码越叠越高,直到老板黑着脸来赶客,沉迷赚钱的街子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反思自己是否做得太过分了。
一个下午赚了小一百万,可惜被纳入黑名单了,要不然还能再多赚些。二之宫街子有些懊恼,她应该刻意输一点的,现在就无法可持续发展了。
实际上她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场所,自己也没想到来钱来的这么容易。
那个赌场老板后半程一直死盯着阴沉少女,试图逮到少女作弊的证据,然而却一无所获。
事实上街子确实没有作弊,她只是脑海中有模糊的感应,按照这玄而又玄的直觉,她总能转到想要的图案。
她甚至有一点得意忘形,懊恼自己为什么现在才发现这项生财之道。
今天无疑是个好日子,二之宫街子赢得盆满瓢满,甚尔这个不着家的男人竟然也回来了。
“甚尔回家”实在是打了街子一个措手不及,以至于男人一开门就看见了街子坐在地上认真数钱的傻乐景象。
男人挑了挑眉,一眼就看出了这笔钱的来路:“去赌了?”
虽然辍学,但仍然记得学校教导的二之宫街子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在男人几乎是笃定的目光里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
天与咒缚的眼力何其强悍,自然是捕捉到了少女的动摇,但他也没放在心上。
千代子的女儿也开始堕落了啊,但与他可不是“监护人”,这种事情也轮不到他插手。
“距离两百万只差一半了……”少女怯怯地开口,但是吐露出来的信息出乎意料的大胆。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算上她母亲曾经一时兴起给甚尔的小费,她竟然距离睡到眼前的男人只差一步了。
甚尔笑了笑,坏心眼地说道:“什么时代了,我现在可不是刚出道时候的身价了。”
“现在的话,我想想,起码一千万吧。”
少女一下子石化成了雕塑,一千万,按照她现在被纳入赌场黑名单的样子,情况可能没那么乐观。
“既然这么缺钱的话,不如和我也一起来打工吧。”甚尔突然提出建议。
打工……?
二之宫街子何尝没有想过,但她这种辍学身份总是会阻碍她正当的打工,况且和甚尔一起打工的话,岂不是要当小白脸?
她虽然对真爱的性别没有卡那么死,但是想要甚尔的顾客大多数是女性吧?她们能接受女性小白脸吗?
似乎看出来越想越离谱的猜想,甚尔忙不慌地打断:“想什么呢?放心好了,绝对是你能胜任的工作。”
“我能胜任的工作……”少女重复了一遍,但显然还是没有参透到底是什么工作。
“垃、圾、清、理。”
一字一句里透露出杀气,让少女不敢再多问。
甚尔口中说的“垃圾清理”,自然不是什么正经的打扫工作,而是特指里世界的一些“脏活”。
二之宫街子与千代子并没有血缘关系,但二者在在“老虎机”、“比大小”等几乎是依靠运气的简单赌博游戏中都拥有超乎寻常的直感。
虽然对那个腐朽的禅院家恨之入骨,但禅院甚尔也必须承认,出生在那个古老的咒术师家族使得他的见识比寻常咒术师要广博得多——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千代子和街子两人身上,都有着一定的灵感。
灵感这种说法在咒术界提及的不多,因为咒术界盛行的咒力是诞生自负面情绪的力量,但灵感属于灵能力衍生的一种,凡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