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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1 / 2)

“不是我。”

蒋寻否认后,电话那头的男人松了口气。

“是一个朋友。”

苏庭问:“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一个女生。”

“两个病人谈恋爱不是什么好事。”

“我已经好了十多年,不算什么病人。还有,她暂时还不是我女朋友。”

蒋寻一直对外隐瞒了自己的病史,当年他回到蒋家,手伤恢复得不理想,还要逼着自己去接受一个全新的家庭,最后在国外读大学的时候患上了抑郁症。

今天晚上他在姜晚的出租屋内看见的药,就是他曾经吃过的帕罗西汀与舍曲林。

电话中的男人,比他大四岁,是一位精神科医生。

是苏家长子,苏庭。

也是他的多年好友。

“几岁啊,患病多久了?”

"25岁,我今天晚上才发现她患病的。“

“是当年那个女生?”

当年蒋寻病情严重时,嘴里常唤着那女生的名字,他作为蒋寻的好友和心里医生,一下子就明白他的病症出现的原因。

蒋寻轻嗯了声。

苏庭继续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你家,可不是普通人家。”

“青姨虽然性情好且开明,但不一定会接受一个抑郁症患者当儿媳妇。”

苏庭的话在寂静的深夜中,尤为醒耳,一字一句地敲打着他的心脏,逼着他去接受当下的现实。

蒋寻沉默了。

他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姜晚,久未吭声。

“喂?阿寻?”

“没事--”

“她平日里都看不太出症状,就是有些时候会手抖,睡不安稳,还容易哭。这样是轻度还是重度?”

苏庭:“你这说得太表面了,得带来仔细检查才知道,有些重度有时候也看不出来。”

蒋寻细想着与姜晚重逢以来的这些日子,每次见面她都给他一种很累的感觉。这种累是从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与身体上的累完全不同。

哐当一声,床头柜发出砰地一声响。

“啊--啊--”

他忙断了与苏庭的通话。

姜晚此刻从床头挣扎着坐了起来,两只手插进自己褐色的短发中,抓着自己的头皮,双眼紧闭,呼吸异常急促。

胸口不停起伏,喘不过来气。

她刚做了一场梦。

一场噩梦。

梦见她被人打了,浑身是血地从一间暗无天日的小房子里逃了出来。

她一路跑啊跑,最后还是被抓了回去关起来,有一条恶狗一直在撕咬着她的身体。

“啊--”

她不停地捶打自己的脑袋。

“晚晚--晚晚--”

蒋寻将她死死地抱在怀里,让她靠着自己的胸膛,"没事没事,我在呢,不怕。"

“不--不--”

姜晚呼吸都窒住,疼得她难以控制自己。

他抓着姜晚的手,不让她捶自己的脑袋,不允许她继续伤害自己。

姜晚将他的手抓出几道红痕,破皮渗出血来。

蒋寻换了个姿势,坐在床上,将她整个人打横抱在怀里,脸颊贴着她额头,“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会好的,我在呢。"

姜晚将脸埋在他脖颈,小声地哭了起来。

“没事,没事。”

他吸了吸酸涩的鼻子,她鼻尖与脸颊贴着他脖颈,温暖有力的拥抱让姜晚整个人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蒋寻手一摸,她额头上全都是汗,是冷汗。

他伸手从床头柜上放着的纸巾盒里抽了几张面纸,一手抱着她,一手用纸巾擦了擦她额上的汗水与眼角的眼泪。

他开了一盏微弱的台灯,以便能更清楚地看清姜晚的神色。

她此刻明显是被吓坏了。

“做噩梦了?”蒋寻的手轻轻地摸着她的脸,大拇指摩挲着她眼角,一下又一下。

姜晚点点头,双手环过他腰腹,在他脖颈的脸埋得更深。

她被一场梦给惊醒,此刻手微抖,病症控制不住地流露出来。

“你生病了,对吗?”

他问姜晚。

心细如他,姜晚知道迟早是瞒不了他的。

她哽咽地说是。

‘是’字一出,蒋寻眼泪都要掉下来。

“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回到你身边照顾你的。”

“都是我不好--”

他一直以为姜晚去了姜家就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当年他本可以抓住栏杆,最后还是松手了,也是因为他想让姜晚过上好日子。

但是没想到姜家的人竟然那样对她...

蒋寻的自责在这一刻上升到了极点。

他抱着姜晚,一字一句地说着抱歉。

他试探地问:“晚晚,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姜家人为什么要执意去领养一个孩子。”

姜晚的情绪逐渐平复,想从他怀里起来坐直,却被他抱得更紧。

她只能随着他去。

他的话将姜晚的思绪拉回到多年前的那个晚上。

那天晚上她因为夜里不舒服,所以去找福利院的几个老师。

在门边却听见了老师们的交谈声。

那天,是姜家来领养孩子的前两日。

姜晚记得,那天晚上的徐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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