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眉。
孟宴臣顺着漫佳的目光看过去,才发觉远处有一个年轻女孩在不安地徘徊。
那面容似曾相识,还来不及去回忆,耳旁便响起于漫佳冷静的陈述:“宴臣,我看见我同事了,我先下去打个招呼。”
孟宴臣连声说好,放她下车后在原地等待。
他隔着玻璃仔细打量着那女孩的眉眼,只觉得可能在签售会见过。
好像是那个和漫佳一起推门进来的女孩?他不确定,却发现了两人之间反常的气氛。
此时车外二人,也着实谈不上亲密。
赵音音见终于守到于漫佳了,眼睛飞快地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暗淡了下去。
“佳佳,”她率先打招呼,有些扭捏地小跑去迎接。
于漫佳没有回应,淡淡反问:“有事?”
她还从来没对自己这般冷言过,赵音音有些难以适应,瞬间面露尴尬。
“对不起,我错了。” 她紧张地摆弄手指,垂头道歉:“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就是一时…被教唆了。”
于漫佳望向她低头时露出的发缝,只觉得赵音音此刻分外可笑。
明明只比她小一岁,幼稚地却像初中生。
“所以不是你主动的?”
“嗯嗯。”她抬头看向漫佳,面带期冀。
“那找你的人是谁?”
于漫佳的声音似秋日里的泉水一样,清冷凌冽,冻得赵音音脸色发灰。
她支支吾吾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把于漫佳给气笑了。
很好,她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这就是你的诚意?”她对陷害自己的人没有丝毫耐心,“所以你到底想找我干什么呢?”
赵音音面露难色,哀求道:“你能不能去和老板说说,别开除我…”
“不行。”
漫佳拒绝的干脆利落,眼中毫无温度。
“赵音音,你可挺有意思的。” 她话中带了些感叹,“知道我和顾知文在接触合作以及了解我航班时间的,一共不超过十个人。”
不要说于海清还在媒体和公关圈子有些人脉,就是没有,她一个一个排查也能查出个大概。
“我至今都想不明白,幕后之人为什么会纵容你做这么愚蠢和低趣味的事。”
于漫佳全然不在意赵音音无措的样子,轻声继续:“不过也是,他们可能不在意。”
她就是一介棋子,而执棋的人并不会关心棋子的下场。
赵音音显然也听懂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敛下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恨,垂着眸子求她:“佳佳,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不像你,没了工作也有家里养着。我的事业才刚刚起色…”
于漫佳平声打断:“不好意思,我们几乎同时加入的公司,我也是这行的新人。”
那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纵然两人背景相差甚远,但是事业上确实平等的,她凭什么要让着别人?
赵音音万万没想到往常平易近人的漫佳会对自己赶尽杀绝,站在原地不肯离去。
对方似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转身走向车里。
赵音音望着她的背影,只觉得此刻她连走路的姿势都有几分胜利者的得意。
一瞬间,嫉妒与不甘涌上了她的心头。
为什么她无论怎样都比不过?
家世比不过,男朋友比不过,人缘比不过,就连作品的销售量也比不过。
几乎同样大的年纪,她一帆风顺的人生更衬托出了自己的平庸。
到底凭什么?赵音音愤怒的想,失去理智地朝前方大吼。
“于漫佳!你只不过是会投胎而已。”
于漫佳听到后一怔,回头无奈的看过来。
她耸了耸肩,毫不在意:“有可能吧。”
“可是赵音音,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她的目光变得有些怜悯,“就连你被开除这件事,都不是我动用特权换来的。”
她违反了公司内部禁止恶意竞争的条例,换一个被害人也是一样的下场,自然是要被赶走的。
若说于漫佳真的在这件事上沾了什么于家的光,可能就是收集证据的速度比常人快了点。
“我自认待你不薄,相比较其他同事,甚至和你算的上亲厚。”她语气暗含遗憾,却没有留恋,“不过你如今的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所以请不要再来我家了。”
说罢,她打开车门,重新回到车上。
两人看着赵音音跌跌撞撞走远后,孟宴臣才温声询问:“聊完了?”
“嗯。”于漫佳淡定点头,向他解释,“微博的事查出来了,今天公司就给了处理结果,还没来得及和你说。”
昨天刚下飞机的两人都忙得团团转,此刻仍旧作息紊乱。
她开口解释:“她就是那个赵音音,之前和你提过。”
“本来我,她还有秦媛的新书是要前后脚捆绑发行的,她这么一折腾,我被打上了抄袭的标签,秦媛也获得了热度和同情,即使她走了我俩也需要继续避嫌。”
她无所谓地摊手:“说她聪明吧,还知道一箭双雕;说她笨吧,不知道再耐心等等。”
孟宴臣见她语气轻松,心下稍安,问:“刚刚一路在车上就在想这个?”
于漫佳听后想了想,如实否认:“那倒不是。”
她小小地犹豫了一下,决定坦白:“宴臣,指使赵音音的人也被我查到了。” 她顿了顿,看向男友,“是你们公司的一个高管,叫董成明。”
她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