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往空白封面的新教材写上自己的名字。其实这些教材她都有,一中教得快,比实验快了有大半个学期,新书对她来说没什么用,但她一笔一划写得很认真。
温衍察觉到同桌把书包挂在椅子后,然后慢悠悠地才坐了下来,桌面垒了很高的书,他分类了不同形状的,一打一打地往桌肚放。座位之间有些狭窄,江淮可能怕打到她,手臂向他那侧弯,手肘内收。
一叠书还是有分量,温衍注意到他手臂上绷起青筋,肌肉线条明显,然后触电似的收回目光。
江淮就这么收拾了一会,讲台上徐萍的长篇大论也终于结束,发现自己忘记带U盘拷新课的PPT上来,正准备叫一个男生下去拿,班里七嘴八舌地讨论谁去。
温衍克服了一下内心的纠结,礼貌性的打算先开口,但提前在内心演练盘算了一下。
长得这么帅,无论在班里还是学校都会很受欢迎吧,而且还挺热心会帮女生搬桌子,所以应该不会很难相处,但是我怎么直觉感觉不太对呢...
然后,侧身又对上了他的目光,很淡。
温衍心里一紧,这什么眼神。
不算敌意也说不上友善,没有情绪。但这让她有点不适。
常年的习惯让她永远可以分析一个人对她的态度,通过目光,有时候是喜爱欣赏,有时候是好奇,有时候是嫉妒厌恶,她通过分析目光与人相处,第一次有一个人对于她的目光没有情绪,好像她是白布。
“你好,我叫温衍。”白布说。而且这块白布还有点努力地扯了扯嘴角,让她笑得更真挚一些。
“你好,我是江淮,长江的江,淮水的淮。”
江淮好像很擅长和人对视,被他很淡的目光盯着,温衍很狼狈的先转移了视线。
但江淮只是短暂停顿了一下收拾东西的节奏,讲台上徐萍如愿拿到PPT开始讲课时,江淮又回到温衍最开始见到他的状态,垂眸看着笔记,神情散漫,全程没有听徐萍一个字的讲课,沉默专注地做自己的题。
“老师,这个凭什么是量变,你看那个石头堆子虽然是累积的,但是最后明明一下子砸下来的,明明质变比较合理!”
徐萍好像被这歪门邪道的想法说服,站着讲台上盯着题目沉思了好一会。底下发出哄笑,还有此起彼伏的附和声,过了一会她好像如梦初醒一般,气得下来就要拧始作俑者的耳朵。
“题目哪里告诉你会砸下来了,啊?你自己脑补的是吧,有这个本事你怎么不去出题?说了多少遍题目有什么就写什么,你自己脑补些七七八八有什么用,还带跑偏一群人,谁刚刚附和来着?也是傻是不是?”
一节节课听下来,温衍打心底里觉得阔海实验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师资不错,目前上课的老师讲课都是成熟、有系统的,跟她的想象中方言味儿浓、讲到哪儿算哪儿、底下学生自己玩自己的那种对于小镇刻板印象不同,就是讲课进度的确比之前的学校慢不少,跳的地方不多,很基础的部分也反复重复,但是班里氛围很好,特别政治课连上两节,底下学生跟老师插科打诨,整个课堂没有一点静下来过一点。
他的同桌倒是神出鬼没。除了语数英的课他会出现,徐萍的政治出现了两节课,还一个字没听,其余时间座位都是空空。
温衍之前学校管理严格,旷课三节就勒令退学,从来没见过旷课旷的这么清新脱俗的大佬,班里也永远坐不齐人,明明是重点班,但是老师们好像习以为常,一整天下来,没有一个老师出声询问和好奇。
温衍倒是很好奇,但是第一天她还不敢到处问东问西的冒犯。
江淮这种看上去冷漠又帅的人特别符合温衍印象中小说里□□老大的设定呢,吞云吐雾打架的一把手,背后还有一群小弟的那种。万一温衍多嘴问他你去哪儿了,等会他吐出“要你管。”的时候你又该如何回应,温衍打了一个激灵,还是决定不多管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