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山路上跑。 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 林间的空气更另清新自然。 那黑猫跟着跑了一阵,不知何时回去了。 王林和棉铃跑了一段路,便信步往山上爬。 天有不测风云。 刚才还是朝霞满天,忽然间下起了雨。 他俩行走在林阴中,雨点小,被树叶遮挡,初始并无感觉。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那雨势已经很大了。 一阵急风吹过,骤雨突临! 哗啦啦! 雨点有如爆炒豆子一般降落。 “下雨了!”王林喊道,“这附近有没有躲雨的地方?” 棉铃指着山上道:“我记得上面有个破败的庵堂。” “那快上去!”王林一边说,一边解开自己的衬衫,脱了下来,遮挡在两人头顶上。 棉铃心里一暖,说道:“王总,你小心别着凉了。” “没事!现在气温高!”王林顾着她,两个人跑到了山顶。 山顶有一块草坪。 靠近悬崖处,有一座破败的庵堂。 庵,古时是一种小草屋,即所谓“结草为庵”。旧时文人的书斋亦称“庵”,如“老学庵”、“影梅庵”。 汉以后建了一些专供佛徒尼姑居住的庵堂,于是庵也就成了女子出家所住的专用建筑名称了。 这座庵堂,多半倒塌于大破四旧的年代吧? 庵堂的主体建筑倒了一大半,但门楣居然还挺立着,上面的屋檐正好躲雨。 破旧的青砖影壁上,隐约还能看到两行联语。 王林仔细辩认了一下,联云: 图成满院天香,客到共参金粟果; 认取旧时月色,所来补种玉梅花。 棉铃道:“也不知道以前是什么样的女人住在这庵堂里。” 王林道:“无非就是苦命的女人罢了!谁人若有幸福生活,还会出家呢?现在也有女尼呢!” 棉铃嗯了一声:“要是我,怎么也不可能出家。哪怕我不嫁人呢!难道我还不能养活自己了?” 王林道:“你得庆幸自己生活在好时代。以前,女人是不能抛头露面的,不能从政,不能经营,小脚又限制了她们做事。” “以前的女人的确很苦。”棉铃说道,“王总,你快把衣服穿上吧!别受凉了!” 门廊的屋檐还是小了一点,挡不住雨势。 王林朝里面看看,说道:“我们到里面找个避雨的地方。” 那庵堂虽然倒了一半,但还有一半是矗立的。 棉铃下意识的抱住了王林的胳膊。 王林笑道:“这有什么好害怕的?不就是一座废墟吗?” “我对这些地方,有一种天然的害怕。” “怕什么?” “不知道,反正就是害怕。” “别怕,我保护你。” “嗯!” 两人走进庵堂。 两厢俱已颓败不堪,只有正堂还有一半未倒。 里面只有荒草、青苔,还有一些狗不理的旧物事。 “咦,这个香炉!”王林看到荒草中有一个被遗落的香炉,不由得蹲下来细看。 “怎么了?一个没有人要的香炉而已。但凡值点钱的东西,早就被人搬走了。” “这香炉一般人家拿了没用,而且这是敬神的东西,乡邻对这种物事,都会有一种天然的敬畏,觉得拿回家做不了用,又可能得罪冥神,所以才没有人捡。”王林沉吟道,“可是,我觉得这香炉有些眼熟。” “香炉不都长得差不多吗?这个也不是青铜的,也不是铁做的,只是一个瓷做的香炉,不值什么钱。” 王林小心翼翼的拾起那个香炉,仔细的观察,说道:“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个香炉,形制古朴,釉面温润,发色漂亮,器表老化痕迹自然,品相一流。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明代青花瓷三足香炉。” “就这东西,还是明代的东西?”棉铃被王林的话吸引,也忘记害怕了,蹲在他身边看那个香炉。 “我猜测啊!我也看不准。”王林笑道,“这上面绘的是松竹人物图,炉桶是广口,口沿下绘青花回纹,腹部绘松竹人物图,笔法简洁粗犷,青花色泽蓝中泛灰青,釉水润泽,怎么看也是一个好东西。” “那这值钱吗?瓷器应该不值什么钱吧?不然乡民们早就捡走了。” 王林笑道:“青花瓷也分很多种,根据朝代、窑口的不同,有的值钱,有的不值钱。” 棉铃道:“我就说嘛,肯定不值钱,不然早就被人拿走了。” 王林微微一笑,将小心的将香炉放在一边,等下带走。 他又在庵堂里搜寻起来。 王林不懂古董,但也接触过。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这话有一定的道理。 富翁都喜欢收藏古董,这也是藏富于家的一种手段。 钱币可能贬值,房价可以暴跌,金价可以跳水,投资可能巨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