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陆正平没办法,只能离开。 忽然,他看到了王林,扯着嗓子大喊道:“王总,救我!王总,求你了。” 保安们自然都认识王林,看到他走过来,纷纷让开道路,站在一边,喊道:“王总好!” 王林嗯了一声,说道:“你们松开他,我和他说几句话。” 保安们很敬重王林,也不怕陆正平插翅跑掉,便松开了他。 陆正平双手反在后面,背着缝纫机呢,身子有些向前弯。 “王总,”陆正平急道,“求王总给我一个机会吧!我只要一点点地方,能摆下这张缝纫机就行。” 邓大宝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都说了不行,你听不懂话呢?” 王林摆了摆手,说道:“陆厂长,你急于开单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这么做,并不能得到谁的帮助。在别人眼里,你的所作所为就是一场笑话。” 陆正平红了脸说道:“王总,我这也是迫不得已。我们工厂仓库里全是库存,再不清理的话,工资都发不下去了,厂子只能倒闭了。我不得已出此下策。王总,你们有那么多的展位,分一点点给我好不好?” 王林道:“你以为你进了场,机器就能卖出去吗?这国际贸易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陆正平道:“王总,最起码也是一个机会不是?我不要多少地,就这么宽,一台缝纫机宽就行了。” 王林微微沉吟。 邓大宝了解王林,知道他是动了恻隐之心,别看王林刚才说得严厉,其实他心里是想帮一把陆正平的。 “王总,我们是做纺织品生意的,他这是机械,八竿子打不着啊!”邓大宝低声说道。 王林道:“说得也是。这样吧,你带你到江南机械厂的展馆去,就说我说的,请他们匀一个位置出来,给这位陆老板。” 邓大宝知道,王林是金口玉言,他开了口,江南机械厂肯定会给陆正平一个位置。 陆正平喜不自胜,对王林千恩万谢:“谢谢王总!王总真是个好人!好人有好报!” 王林摆了摆手:“能不能卖出去,就看你的本事了。” 他对保安说道:“辛苦你们了,这位陆老板是我的朋友,他和别人拼个摊。还请两位给我王林一个薄面,高抬贵手。” 保安笑道:“王总言重了。他能碰到王总这样的好人,是他的福分!这样的人太多了,我们一天也不知道要赶走多少个呢!” 王林道:“谢谢两位,等会到我们展台来,我有一份小礼相赠。” 保安笑着离开了。 邓大宝带着陆正平往江南机械厂的展厅走:“我说,你知不知道,江南机械厂也卖缝纫机?人家工厂名气大得气,就你这小厂的商品,和他们的产品摆在一起,你能卖得出去才怪了!” 陆正平道:“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我们有几万台存货呢!” 邓大宝道:“几万台?那也不算多啊!你有这功夫,去国内找几家大厂做做推销也差不多了吧?” 陆正平道:“找过了,人家都不要。我只能转外贸试试了。” 邓大宝摇了摇头,带他到了地方,然后回来向王林汇报。 “王总,那个陆正平,太过急功近利了,一放下缝纫机,就开始找客商推销,连人家江南机械厂的客户也不放过。” “哦?”王林道,“邓总,你明天问一下江南机械厂,如果姓陆的吃相太过难看的话,让他摆两天就赶出去吧!” “好的,王总。”邓大宝道,“现在做缝纫机生意的都在亏。” 王林道:“是啊!放宽私营以后,很多人看不清形势,一窝蜂的拥上来生产缝纫机,结果掉坑里了。” 90年代以前,缝纫机可是硬通货,有钱无票都买不到。 特别是蝴蝶牌缝纫机,更是一机难求。 1990年代初,蝴蝶缝纫机最高年产量达到140万台。然而,购买蝴蝶牌缝纫机仍然是很多家庭的梦想。蝴蝶牌缝纫机也有幸与永久牌自行车、上海牌手表一起成为当时青年男女结婚的“三大件”。 在供不应求的情况下,工厂每个月都会召开专门会议,平衡出口和内销的金额。当时,协厂厂为了扩大生产,也开始在各地进行合资,输出技术,开设新工厂。 1990年代中后期,随着缝纫机生产向民营企业和私营企业放开,缝纫机生产企业在全国各地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相比之下蝴蝶牌老式缝纫机厂,拥有5000多名员工的他,已经成了一个包袱很重的老人,技术人员不断离开。单一的产品形式、过于死板的制度、沉重的包袱,以及国内民用市场领域的萎缩,导致蝴蝶缝纫机在上世纪末逐渐被国人遗忘。 但很多盲目投资的私企,也没有吃上改开的红利,兴之何迅,败之也何疾! 王林看到了陆正平的辛酸和努力,一个不自弃的人,总会有人愿意出手帮他一把,这就是生命中的贵人。 陆正平能不能把握这个机会,在广交会上杀出一条血路,暂时不得而知。 广交会第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王林特意到申纺厂和安纺厂的展厅看了一眼,确定所有的喷绘都更换一新了,这才离开。 这天晚上,一向身强体健的王林,忽然之间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