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精壮男人,本一听文哥扛了女人过来便直轰他走,耐不住文哥和刀疤山匪再三强调晏晏的美艳。
室内陈设极其简单,除了一张架子床便是一排排木架,供刀剑。
匪头褪了晏晏身上的麻袋,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沿,又去解她手和脚上的麻绳。
解完后,两人并坐,晏晏活动着酸痛的手腕和肩颈,忽听身侧之人好笑道:“你不怕我?”
因感受到他直愣愣的视线,晏晏不愿侧眸徒增暧昧,冷冰冰的:“只是觉得大当家不是好色之人。”
匪头强硬地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头望向他,“有个性,老子偏就喜欢这样的。”
视线忽的一跳,手指顺她下颌摸至脖颈,揉去脂粉,露出那刺眼的红痕,“你刚成婚?”
晏晏不语。
“刚成婚,怎么不老实在家待着,长途奔波去哪里?莫不是在夫家受欺负了?”
他手指的安放之处极其危险,晏晏在一阵强烈的惊寒中强令自己镇静,缓缓漾开一抹妩媚的浅笑,“他的确不会疼人。”
一缕似有若无的香气钻进鼻腔,勾得男人心直痒,他暗骂一声,猛推倒晏晏,猩红着眼眶扯她的衣衫。
晏晏心惊胆战地趁机点中他的人迎穴。
男人有一瞬的晕厥,极力摆了摆头,强迫自己清醒。晏晏见状再次大力猛按他的人迎穴,这次男人直接爬在床上颤了颤,不再动了。
来不及缓和心里激荡不止的惶怕,她将房门从内紧锁,拾起麻绳反捆匪头的手脚,又随手拾起搭在床尾的布袜塞进他嘴里。
做完这些,晏晏推窗翻出去,一路小心翼翼地躲进后山树丛,一遍遍拟幼鹰音唤海东青。
此处离阜都至少有百里,晏晏并不确定能唤来,只是一试。
事与愿违。
晏晏不能一直唤,恐会引起山寨中匪徒的警觉。此路不通,她只好另换一条。
柴房在橡木房前面,那里有一片空地作为山匪日常练武之地,周遭围有舍区,露天澡池和庖屋,山匪出没最是惯常,她根本没可能毫不引起察觉地穿过去。
忖了片刻,她自然而然地走进山匪的视野,丝毫没有作为人质的自觉。
刀疤山匪眼尖,虎着膀子拦在晏晏身前,“你怎么逃出来了?”
晏晏扬起下颌,露出纤白脆弱的脖颈,“已经结束了,要我把大当家拉过来跟你证明一遍吗?”
文哥在辛辣的日头下微眯着眼,走近来警惕道:“大当家这么快就放你出来了?”
晏晏面不改色:“何必问我呢?去问你们大当家。我来找我的簪子,带路。”
瞧这颐指气使的模样,显然已经把自己当压寨夫人了。刀疤山匪撸起袖子,简直想抽这娘儿们一顿。
文哥按住刀疤山匪的双臂,眼神挑向远处的橡木房。欺到大当家眼跟前问“你怎么这么快”的要命事,他可不敢干。再说了,这女的于大当家而言,不过是动动手指就能拦腰折断的废物,还能让她不经大当家同意跑出来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走吧。”
文哥在前引着,将晏晏引回柴房,一推门,晏晏惊呆了,里头空无一人,只剩凌乱的柴草还证明着这里小半个时辰前还关着诸多人。
晏晏仔细却心不在焉地在屋内找了一圈,抬眸,“他们人呢?”
文哥倚着门框,眼神极其危险:“夫人不是找簪子吗?”
“你也不瞎,我没找到。所以我怎就不能怀疑是他们偷藏了我的簪子?”
文哥有耐心,却极为不足,他扭头示意晏晏出来,门关得震天响,随后一言不发地将晏晏引至野猪圈前,圈上有间茅草房,铺天盖地的恶臭老远就卷进晏晏鼻腔里。
“夫人不若在这里等着,我进去帮你搜。”
晏晏一口回绝:“你怎么保证你不会私藏?”
文哥轻嗤一声,好心当做驴肝肺。
茅草屋里捂了千奇百怪的臭,门一开,热臭轰然顶出来,熏得晏晏险些当场流泪。
里面的人颜色分明,关久了的,连脸都是黑的,一层层可怕的泥垢,枯瘦如柴。
晏晏挨个搜与她同一批被捆上山的人,直至瞿平面前,因背对在门外逡巡的文哥,得以悄若无声地低语:“孩子们呢?”
茅草屋里只有大人,没有一个小孩的踪影。
瞿平没有说话,直到晏晏不得不离开他去往下一个人身前。
等她摸索完,文哥的耐心已经耗尽,见她走出来,十分鄙夷道:“你染得这么臭?大当家怪下来我如何交待?先别找了,去洗洗。”
“带路。”
文哥重重哼了一声,欲关草屋的门。然大腿外侧却猛地递至心口一股尖锐的刺痛,他猩红着双目,睨向握着金钗的罪魁祸首,手伸出去,还没够到她的脖子,却先摔倒在地。
他闷哼怒吼地爬着追了晏晏几尺远,殷红的血涓涓而流,洇进地泥。
晏晏拾起一块石头,咬牙砸中他的后脑,将人彻底砸晕过去。
“只有这一次机会,逃不掉的,都得死。”
晏晏解了茅草屋里几人的手脚,一屋子人不到片刻就已跑光。闹出动静是必然的,练武的山匪乌泱泱都追了出去,寨子里陡然乱了阵脚。晏晏趁乱摸了一把刀,西南北三条下山路,她挑了条有车辙的。
徒步追上牛车不是易事,哪怕有轻功傍身,也难免牢耗心神。
牛车走的是条僻道,早年因常有商队在此路上遭山匪打劫,所以朝廷特拨银两凿了条新的官道,没有山林护体后,山匪在新官道上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