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丧黄泉。”
“这么说,七七的愿望实现了的话,她将变成与之前那个性格自卑寡言截然相反的七七?她的人生真的会有所改变。”陈郎亦惋惜道。
“是。”江瑟瑟道,“所以你们也别怨她,毕竟哪个姑娘不希望自己变得漂漂亮亮的呢。”
从陈家出来后,裴霁舟问江瑟瑟:“你刚才跟他们说的是真是假?”
江瑟瑟歪着头,反问:“怎么,王爷不信?”
裴霁舟摇头:“不信。”
“不信就算了。”江瑟瑟道。
“所以,那些话只是你编造来安慰他们的?”裴霁舟追问。
“欺骗老人是要被雷劈的,我怎么可能做那些大逆不道之事?”见裴霁舟半信半疑,她玩笑道,“若我说我这张脸就是那位名医的杰作,你信与不信?”
裴霁舟轻笑一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编瞎话的功夫这么厉害呢?”
江瑟瑟笑道:“行走江湖,可不得多留个心眼儿,否则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现在,还有要去的地方没?”裴霁舟随口问了一句。
江瑟瑟低头想了想,道了声有。
等到达目的地,裴霁舟看着坟冢前刻着的名字时,他才恍然。
“夏荷是个好姑娘,可惜啊。”裴霁舟叹然道。
“是,她也很勇敢。”江瑟瑟这一天似乎都在叹息,“只是......命不好。”她想说的很多,可终究只得出了这一个结论,好像除了说这些姑娘们命不好之外,实是不知如何慰藉活人之心。
“可怜啊,人人都有家人记挂,唯独她的青冢野草丛生。”江瑟瑟再次叹了一声。
“她并不是无人记挂,有你,还有我。”裴霁舟偏头看向江瑟瑟,“待来年清明,我便让人将她的坟墓重新修葺一番,这般勇敢的姑娘,不能让她孤零零地躺在这里。”
江瑟瑟轻轻嗯了一声。
休息了一日后,江瑟瑟又准备去苗十八家。当她在府门口看到裴霁舟后,她有一丝丝的惊讶。
明明昨日跟他说过今日不用他作陪的。
“您堂堂一郡王,若是让人看见成日与我这仵作混迹在一起,传出去岂不有损您的颜面?”江瑟瑟打趣道。
“他们爱说什么便让他们说去罢,本王也管不住他们的嘴。”裴霁舟道,“再说,我今日去找苗十八,确有要事。”
江瑟瑟没有怀疑动机的资格,便只能信了。
对于这两位鬼人的到来,苗十八感激涕零,非说要先去沐了浴再出来见贵客,还是裴霁舟横了他一眼,斥了他几句,苗十八才罢休。
“我可是个半路出家的大夫,苗掌柜你就不怕我再把你儿子扎傻了?”江瑟瑟道。
“不怕不怕。”苗十八连连摆手,“反正都这鬼样子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呗。”
江瑟瑟听着这话有些奇怪,也不知是在夸她还是在贬她。
“江姑娘的医术我有幸见识过,你尽管放一万个心便是。”裴霁舟开口道。
苗十八也不多言,只一个劲儿地称“是”。
“对了,你的铺子也重新开张了,营收如何?”裴霁舟与苗十八走开几步闲聊了起来。
苗十八如实道:“虽比不上以前,但总算没有亏本了。”
“行。”裴霁舟将手插入袖中,“那再等些时日,之前本王给你的那些粮钱——”
“王爷要用?无需再多等,小的这便可以给王爷凑齐。”苗十八忙道。
“我不用,但也不可能白给你。”裴霁舟道,“本王上次来时与你说,那些钱粮是由你暂管,你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苗十八连连点头。
“那好。”裴霁舟接着道,“说起来,你是那起命案中的受害者,而那些姑娘更是。她们死了,家中却还有亲人,有些百姓家中甚是穷苦,本王想着便用那些钱来补贴他们以后生计。”
“诶,这法子妥!”苗十八附和道。
“这事儿便交由你来办,受助者也不局限于那些受害者家属,若有其他穷困者也可提供一定的帮助,但你必须仔细审查,避免有谋财者冒名顶替。”裴霁舟又道。
“行,既然王爷您交待了,小的立刻就去办,并且一定办得妥妥的!”苗十八保证。
“你可千万要给本王办好了。”裴霁舟拍了拍苗十八的肩后又钳着他的脖颈道。
江瑟瑟施针结束后,得空朝两人看去,裴霁舟平日倒端得一副正经模样,私下里,他那抄手的姿态又颇有贵胄家中纨绔子弟的模样。不过他这样子却不讨人嫌,反而让江瑟瑟觉得这才是真实的他。
而她听得两人之间的谈话后,又不免对裴霁舟更加另眼相看。
“对了还有一件私事,我想请你帮忙——”裴霁舟忽然转头朝江瑟瑟看,没想到她亦在看自己,目光相撞,二人怔了一瞬又相继移开,裴霁舟揽着苗十八的肩,悄声道,“这事儿是你我之间的秘密,不许道与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