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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1 / 2)

但这句“应该”一出,孟慈就知道了她爹的态度。毕竟连一向说话随和的东山师兄都这般模棱两可,取消定亲的事怕是短时间内没得商量。

孟慈真是又气又急,先前心软想回家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

她斩钉截铁地宣示道:“不取消定亲,我绝不回去。”说完定定地看向东山。

东山还从未与师妹站到过对立面,此刻被孟慈冷眼瞅着,有点不知所措地慌乱,干笑两声,说:“师妹说话怎这样绝对,其实也不必……”

后面的话在孟慈的注视下逐渐消声。

孟慈的视线从东山脸上挪向翁郁明,见其只露了个后脑勺示人,心知自己的踪迹隐瞒不住,也不奢求,只是道:“你们要传信给他我管不着,但我绝不回去。即便你们绑了我,拿刀架我脖子上,但凡还有一口气,我就不回去!”

东山哎呦一声:“师妹,哪里就到这一步了,不至于如此极端。”

孟慈梗着脖子不肯服软,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人生葬送了。

东山劝了半天,两个人各说各的,谁都没说到谁心坎里。东山看孟慈,只觉得是小儿任性,而孟慈看东山,又觉得是闲人一个,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俩人争论半天也参不出个高低上下。翁郁明却趁这时间,用秘法给孟世恒传了个信,告知其孟慈的具体位置,也将孟慈的话原原本本转告了去。

孟世恒的回信来的很快,小小一颗萤火虫正好从东山和孟慈中间飞过,引得他们看过来。

翁郁明一打响指,萤火虫闪闪烁烁着,开始口吐人言:“孟慈若不回门派履行亲事,吾将与其断绝父女关系,望其慎重思量。”

孟慈想过她爹会震怒,会不同意取消亲事,就是没料到她爹会拿父女关系作威胁,顿时傻了眼。

傻眼过后又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烧的难受。

东山忙打圆场:“师傅说的是气话,父女关系血浓于水,哪是说断就能断的。”

孟慈嗫嚅着说:“也说不定,他不是认了个儿子吗。”

这把火势头不妙,东山偷觑了翁郁明一眼,假装没听见,继续息事宁人:“师妹不如先跟我们走,下山游历散散心,也好给师傅一些时间消消气。”

孟慈听后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东山一心想把火按下去,可他师弟今晚中了邪,愣是不让他如意:“确实说不定,一个只会闯祸任性的女儿,要来何用?”

“你!”孟慈气急败坏,没想到翁郁明尚在东山师兄的眼皮底下,就忍不住本来面目了。

可“你”字出了口,孟慈又想不出其他话来反驳。

她没闯祸?可擅自离山,劳累众师兄弟漫山遍野地寻找,又不好说没闯过祸。

她不任性?但她爹给她做安排,她宁可午夜偷偷溜下山也不服从,也不能说不任性。

孟慈说不出话来,却固执地用眼风刀向翁郁明。

翁郁明抢占了上风,还不肯收手,继续讽刺道:“你不回去?衣食住行全是别人给的,就连行路盘缠都偷拿家里的,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回去?”

东山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拿话堵翁郁明的口:“师弟!别说了!”

这些话句句刺耳,又句句都是实话。

孟慈浑身烧的通红,觉得好像一个又一个的巴掌接连抽过来,想躲都不能理直气壮地躲,最后只能生受了。

翁郁明这人还算有点风度,东山一拦,他就住了嘴,撇开眼去不再看孟慈。

东山又回过头来安抚孟慈,可一下子被翁郁明带偏了思绪,想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师妹,能靠家里也是本事,投胎的本事……”

孟慈不愿在人前掉眼泪,匆匆转身,一句话没说,朝下山的方向走去。

东山一看,赶紧招呼翁郁明一起去追,没走几步却被绊了一跤,差点摔了。

等稳住身形,定睛看去,才发现是把长剑,古朴黯淡,刀锋发钝,还生了斑斑锈迹。

东山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破烂。”却像被蛊惑了一般,反而弯腰拾起来负在背上,才继续朝孟慈追去。

翁郁明望着东山飞奔而去的背影,从袖子里放出了另一只萤火虫,竟是与孟世恒送来的那只一模一样。

他凝视了一会,自嘲一笑,没听这只萤火虫递来的话,就手上使劲把虫子碾碎了。鲜红的血爆出来,被他漠然地抹在树皮上。

将一切安排妥当后,翁郁明才不紧不慢,沿着东山留下的痕迹追过去。

这三个人一路追逐,前脚接后脚地来到山下城镇的客栈里。

最先到的自然是孟慈,跑了一路,她心里的泪早晾干了,这会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默默发呆。

东山师兄紧随其后,一进客栈就凑到孟慈身边,继续絮絮叨叨地说劝,也不管孟慈听不听得进去。

二人一壶茶喝了半盏,翁郁明才姗姗来迟,把一只朱砂封闭的信筒抛在桌面上,发出“咚”的一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才道:“刚收到临云城的来信,朱员外家要翻天了。”

东山立即拾起信筒,看有拆开过的痕迹,便随口问起:“怎么回事?”但手上没停,继续倒信纸的动作。

翁郁明抄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才回应:“朱员外家又死人了,一男一女,死相凄惨。如今阖府上下人心惶惶,就快撑不住了。”

来信很短,东山扫了几眼就合上了,不免肃了神色:“没想到事情这般严重,看来得加快行程了。”

翁郁明也赞成,一点头,将杯中的茶水饮尽。

可东山一转眼,瞧见杵在身边的孟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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