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直至谢行止被狱卒押赴刑场,也再未对谢徵有过一言半语。
他只是默默地拥着自己的独子,陪着少年在铁窗下静默地看着平康十八年冬最为浩大的一场风雪,看着这一片皎白最终埋没了不为少年所知的君臣往事。
“莫做忠臣么……”谢徵思绪芜杂,末了也只是落寞地哂笑自嘲起来,“父亲,对不起……”
这一刻风声呼啸,云翳翻卷。未几,如墨的天幕之上,有滂沱的大雨倾盆而下。
谢徵微微仰首,他听得城墙上下喊杀声依旧,听得千疮百孔的城墙似已在骤雨中摇摇欲坠。
长风携白玉跳珠铺面而来,吹得他战甲之下褶服的襟袖隐隐鼓荡。
“大约我今日的决断,要让您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