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这两天出了稀奇事,整天花样出尽也要出去玩的顾初言,竟然主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守在自己的闺房里打发时间。
照云雀的话说,这真是百年难得一遇,铁树开花才能遇到的事,小姐就是憋闷坏了,也只在自己的小院里走动走动,而且也不多留就进屋。
顾老爷也就是这几天忙碌,还不知道这事,不然一定以为阿初生病了。
夜无双听说十八爷府上有行刺事件,当晚就派青英过来确认顾初言安然无恙,不然他这两天也得亲自过来探个虚实了。
也就是陆管家这天终于得了空,忍不住过问起顾初言怎么这两天没出门,看她精神状态还行也就放心了。
“陆叔叔,这两天京城里有什么新鲜事?跟我说说呗。”
“你爹这两天没空管你,你应该很‘方便’出去才是啊,怎么还要来问我?”
“我不是听说那魏家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特别弹得一首好琵琶嘛,听说她可以一个月不出门在家里默默努力,我想啊,她是太尉的女儿,我是丞相的女儿,不能输太多。得择善而从啊,所以想学学她来着,这不,先试试看能不能在家里呆得住几天。”
顾初言每次说话前铺垫这么些。多半是怀着其他心思,陆叔叔也不拆穿,继续打趣她,“你倒是专捡简单的学,在家里待这两天,就光睡觉了吧,怎么也不学个画,练个字?别一不小心东施效颦了。”
“陆叔叔,你这是打击我不是?我觉得对于学习这事我资质太浅,得先从入门级开始稳妥些。”
“还入门级?我看你是关灯讲故事,尽瞎说?”
陆叔叔知道她心里的花花肠子,看了看左右,一脸宠惯地小声开口问,“老实说,你是不是在外面闯什么祸了?需要陆叔叔帮你做点什么吗?”
陆叔叔实在太了解顾初言了,每句话都问到点上,还不就是男扮女装偷溜去十八爷府上那事吗?
不过景云卿那天提醒她了,这事她要是自己说出去了,就百口莫辩了,还会连累爹爹他们。所以她决定咬定青山不松口,对谁都矢口否认,把这事烂在肚子里。
“瞧您说的!哪有?我这老老实实在家待着,还能祸从天上来吗?我看我还是得天天在外面蹦哒,不然你们都不习惯,还不放心了。”
顾初言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陆管家在亭子里坐下,给他又是倒茶又是拿点心。
“陆叔叔,您陪我聊会天呗,我都快闷坏了。”
“这话倒像是真的。”
“陆叔叔只要你今天陪我聊会儿,你尽管取笑我,我不生气。”
“我也不能久待,等下还要跟老爷出去一趟。”
“我爹回来了?”
“是呀,他在刑部守了好几天,案子可算是结了,他又打算回来写个公文呈报王上。”
“审案不是刑部的事吗?他们没人写?爹爹都到了这个位置,还要自己主笔?”
“当然是有的,可是这次的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是个烫手山芋,大家都有所推脱,万一写错点什么,担心把握不好,上头看了咬文嚼字受到责罚。”
“既然是审案子,照实描述不就行了?”
“老爷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来行刺的人虽然没什么大人物,但是难免……,”陆叔叔说到一半就停下了,补充道,“阿初,这事这牵涉到未公布的案情,我就不跟你多说了。”
眼看就要听出点眉目了,陆叔叔却不肯说了。
不过案子由爹爹亲自督审,要是案情牵连到顾家,按理他是要回避的,如此,顾初言也就不担心了,看来这一关总算是过了,又可以去玩了!
顾初言心里高兴,又给陆叔叔倒了一杯茶,“这案子早点结了也好,您和爹爹也能好好休息了。”
“是,案子倒是简单,只是不知道到王上那儿会怎么样。”
对于这个案子,陆管家有自己的想法,他总觉得没表面上这么简单,可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毕竟。凡事不能全凭猜测,加上刑部也不愿深究,这案子才有理有据的算结了。
后来,王上看了折子,很快也下了批文。
刺客死的死,抓的抓,没有在逃的,加上犯人又一致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没有幕后主使,只是一群底层乌合之众借着宴会,行凶报复,影响恶劣,这些人最后被砍头是逃不掉的。
不过事情发生在十八爷新婚大喜当天,又是新建的府邸见了血,还在天子脚下,王上依旧心有余悸,把京城禁卫军、府兵,只要有守卫职责的都给罚了个遍,命令各部加强戒严,适当延长宵禁,安抚民心,保护京城百姓安全。
说是这样说,可是大家都知道王上真正在意的是京城已经没有他想象中的安全。
王上似乎有意让这件事快些过去,案子审得快,判得也快。
可是接下来京城又接二连三有流民作乱,王上看到接连上报的折子直接在大殿里发火了。
“怎么回事?禁卫军年年增兵,卫戎军、绿营兵、亲军营、骁骑营、前锋营,步兵营、巡防营……还有各路府兵,亲兵!本王数都数不过来了!怎么就护卫不了小小一个京城?天子脚下尚且如此!泱泱大国你们又拿什么守卫?!”
见王上发怒,大臣们都低头跪了一地。
王上扫视了一眼台下众臣,眼神最后落在顾丞相那里。
“顾爱卿,景礼府上那件案子是你负责督审,后面这连二连三的事件你应该也有所耳闻,你一向立场清晰,观点明确,先带个头分析分析一下。”
顾丞相领了命,抬起头来,跪在那里给王上汇报。
“启禀王上,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