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芸贵妃猜想的那样,王上稍微过目了一下庆王爷交过来的那些账目,就知道这里面多半是太子和宗亲他们一直记恨当年顾府拒婚,后来又在朝堂告状之事,一同在捣鬼,坑害顾府。
当时他见到顾府两个儿子的举证,气愤不已,也没去深究,只是全权交给喻大人去处理了,后来听说他还放火烧了顾府,如此过激,也觉得有些惊讶,如今看来这事确实和景钰有关系,顾丞相多半是一半冤枉一半被自己的儿子害了。
不过这人都死了,又是他亲自下的命令,难道还去把景钰给牵扯进来,又把掌管刑部的喻大人给追究了?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是个昏君?为了区区一个不能开口辩驳,平时又不受待见的顾丞相,显然是没必要啊!
可是怎么这事偏偏让文庆也知道了,被自己的臣弟知道这样的糊涂事,他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表情也有些尴尬,装作若无其事道。
“文庆,你索性去主导这件事,能清算的清算,不能清算的就卖了,那些钱本王的国库也不要了,能用得上的你就自己做主吧。”
虽然庆王爷正想要这样的结果,心里高兴得很,但是嘴上还是推脱,“王上,这不太好吧?恐怕会惹人闲话。”
“你我兄弟,客气什么?凡事多照顾你是应该的,没人敢说什么,再说了,那天看云卿跪在那里求情,本王还真的对他心有愧疚,当时气急败坏就把这事全权交给喻天葵去处理了,却没想到相府和王府,还有云卿这层关系,当时要是想到了,肯定会不看僧面些佛面,这事处理得是有些了草了,
总之,你就别推脱了,让云卿失了福晋那边的依靠,又惹他们夫妻闹了一场矛盾,就当是本王对云卿的一点补偿吧。”
“王上,那这些账目?”
“自然是不用管啦,本王刚刚都看了,也大概明白了,太子和宗亲那里谁要是不服气去找你麻烦,再跑去那里王府去闹事,你就让他们来找本王。”
“如此,臣弟代云卿谢王兄厚爱。”
景文庆用计在王上这里得了便宜刚刚退下,芸贵妃便端了一杯银耳莲子羹款款走了过来,想来探探王上的口风,看是不是如自己猜想的那样。
见到是爱妃来了,因为刚才的事心中不快的王上忙唤她坐到自己身边,还没说话,便叹了口气跟她倾诉。
“本王虽然有几个儿子,可是平庸的平庸,跋扈的跋扈,除了容煕,没一个出类拔萃的,今天景钰还有把柄让文庆知道了,真是糟心得很。”
“王上快别这么说,别惹了他们兄弟和气,俗话说,龙生九子,尚且不同,哪能都是一个脾性?”
芸贵妃说着把银耳莲子羹端到王上面前,柔声细语道:
“王上,您快尝尝,这可是臣妾存的深秋露水熬煮的,特别去火去燥。”
“爱妃有心了,每年都为本王张罗这些,可别太劳累了。”
“劳累什么,臣妾不会别的,也就会些端茶倒水的事,只要王上您不嫌弃就是臣妾的福气了。”
芸贵妃几句话说得王上心花怒放,“我听说十四最近也去三省六部学习去了?”
“谢陛下关心,他确实是去了。”
对于这件事,芸贵妃似乎不想说太多,只是轻描淡写地回了这么一句,倒是王上追着问了。
“得空,让他写篇文章,谈谈想法?”
王上爱屋及乌,对景容煕也特别关照一些,想要了解他的学习情况,因材施教,不过芸贵妃觉得时机还未到,并不着急让十四表现什么,于是多半是推脱的态度。
“王上快别说了,他才刚接触朝中之事,还要多听多学多看,别让他写得多了,自以为是,故步自封了。”
“我看十四一向谦虚好学,爱妃你多虑了。”
“王上心疼他,变着法子夸赞,怕他骄傲呢,臣妾先谢过王上的美意了。”
“你呀,总不爱争个什么,别人可都是争着抢着了,你看这马上年底了,景钰他们几个可都是想方设法把自己的人趁着这个时候往上推呢。”
“朝廷能起用良才,多些人为王上分忧,那是好事啊。”
“我看也不算是有才,他们这是想培养自己的人呢。”
王上这么说,看来也是调查了一番了,芸贵妃一边笑着,一边表现得不在意道,“臣妾知道,王上您心里从来跟明镜似的,早就定了人选,而且对待孩子们,也多半是一半一半,绝不会厚此薄彼。”
“可是本王还是想知道十四那边可有想举荐的人选?”
“臣妾向来只乞求十四能平平安安,能有个忠心不二,又武艺超群的人在一旁保护,所以上次才跟您开了口,承蒙王上厚爱,他的贴身侍卫青英破例赶在年前就晋升了,至于其他,臣妾不敢有什么奢求了,再说,十四本就才接触朝政没多久,这么快就递上举荐的折子,难免惹人闲话。”
见芸贵妃如此谦虚,又心思和他一样,只希望这些孩子能平平安安,王上不禁感叹,有如此心意相通的红颜知已陪伴在侧,深感欣慰,于是开口表露道。
“你这当娘的蕙质兰心,十四又是个好孩子,你放心,这些年你们的好本王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定不会亏待你们。”
说到年底惯例晋升这事,王上倒真的想起又一件事来,“对了,本王记得上次递交奏梳表扬十四的那个京郊县令叫什么来着?”
“回王上,臣妾约莫记得好像是叫徐县令来着?”
“对,就是这个人,好像是当了二十年县令的那个,听十四说当地也是被他治理得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王上说到这里,思付一下才开口:
“这样,本王直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