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潜坐在会所沙发上,打开丝绒盒,里面是一条项链,珍珠镶得漂亮,银光柔润。
送礼的是盛海债券资本市场部主管的朋友,临时被拉来玩,想借机跟他攀关系。朋友对会所小姐使了个眼色,小姐趴过来,笑道:
“江总,不瞒您说,我是颜悦的粉丝,她的新剧古装扮相超级好看。她是巨蟹座,珍珠是幸运石,送她最适合了。”
江潜拈起那条项链,闪动的幽蓝冷光灯下,一时分不清是他的手更白,还是珍珠更白。他握着香槟杯,左手虎口挑着项链举高,小姐的视线粘在上面,艷羡地抬起头,天鹅颈弧度诱人,黑色小吊带下双峰挺傲,慢慢向他衣扣紧系的胸膛靠去。
珍珠忽然砸在她锁骨上。
江潜把手机放进项链盒,拿纸袋装了,拍拍她的香奈儿包:“劳驾,下楼寄个快递。”
小姐接住袋子,双眼迷茫。
他抿了口香槟,眯着眼,“既然送明星合适,你就直接给她,不想送就自己留着。请和快递员说,东西早上九点到十一点送上门,不要弄错时间。”
送礼人的脸顿时拉得比驴还长。
小姐陪酒两小时,净赚数万,欣喜地下楼去了。
江潜转了下手表,这个细微的动作入眼,盛海的主管立即道:“今天挺晚了,酒也喝了两轮,要不咱们就散了吧,明天周六,大家好好休息。”
江潜意有所指:“周末也要辛苦DCM部门了。”
主管摆手:“哪里哪里,应该的,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希望能与恒中长期合作。”
坐进车内,他才觉得今天喝得有些多。他酒量好,轻易是不醉的,酒品也不差,喝上头了,顶多是多说几个字,多在心里想几句话。
他刚开口,唇间模糊的音就被车窗外的夜风吹散了。
司机没听清:“先生,您说去哪儿?”
江潜捏了捏眉心,“回家吧。”
家里一片寂静,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荧绿的苦艾酒,喝了半瓶。
烧灼感从舌尖引燃,心头那双眼睛一点一点浮现出来,而后是一张脸,整副身躯,火星似的在黑暗里招摇。
他冲过澡,还是出了层薄汗,扯开浴巾向卧室走去。大床上睡着的女孩不着寸缕,发丝散落在枕间,纤秀的肩膀露在被子外,呼吸安恬。
江潜的身子越俯越低,吻了吻她的额头,再无多余的动作,掀开被子沉身闯进去。
两颗剔透眼珠盛着水光,半是惊惧半是慌张。他不喜欢这样的目光,喃喃地让她乖,让她听话,一手攥住她的细腕,一手托着她向上逃的腰肢,像个不知餍足的暴君。
她的足尖打着颤,他把她往怀里按,不让她动,把她弄出孱弱而娇气的叫,唇齿间的绵软肌肤激起一片滚烫的粉红,让他想起那只可以握在手心里的小狐狸。
她在连续不断的潮涌中蹙眉,像被一只手扼住了脖子,濒死般呼吸着,无声地求他:江老师,江老师……
江潜轻柔地揩去她的眼泪,不说话,也不放过她。
他抬高她的一条腿,让她紧贴在自己胸前,每一次愉悦的战栗都顺着皮肤传递到心脏……
不够,他想要的更多。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捧着她的脸叫了多少次名字,直到她全身都沾满了他的气味。她是属于他的,她在快乐和无助中喊的是他,瞳孔中映着他,心里也全都是他……
江潜霍然睁开眼,醒了。
屋里空荡荡的,楼下传来吸尘器的噪音,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一点。
他裸着上身去浴室,换了床单,对着镜子端详了许久。
手机有几个未接来电,他给快递员和粤菜馆分别回了电话,又把面试时间改到下午,最后按铃:“请替我把衣服拿上来。”
不一会儿,管家推着小车上楼,里面分门别类装着他前几天才买的皮鞋、领带、衬衫、西装,还有男士香水。
二十分钟后,江潜从卧室下来,不紧不慢吃了早午餐,然后去公司开会了。
*
周六早晨,余小鱼出门吃早茶,暂时把手机的事儿抛之脑后。
昨晚散了会,她正在网上狂搜转运的方法,突然来了封邮件。她看完后精神一振,真是否极泰来!
一家米其林粤菜馆说她这个App会员的手机号中了奖,十天内可以免费享用一顿早茶自助,明天店庆,更有限量款礼品赠送,有意可回复邮件预定座位。
倒了一整天霉的余小鱼二话不说,立刻订了明早自助,还特意询问不带手机怎么验证号码,对方说因为App已经实名认证过,不用担心。
她习惯拔草赶早,九点不到就到了餐厅。她最爱吃肠粉叉烧虾饺皇了,笑眯眯摸着赠送的盲盒大快朵颐之时,平板电脑忽然收到邻居的微信。
【你有同城快递,快递员没法联系上你,问你一般什么时候回来,我说大概晚上。因为是重要的私人物品,就没放我这,留了号码。】
余小鱼筷子一停,立刻反应过来了,这是寄手机嘛!
江潜知道她地址不奇怪,他昨天和她领导吃饭呢。手机是他不小心踩坏的,以她对他的了解,屏幕肯定修过了,他已经给她买了水果当赔礼,说起来还是她占了便宜。
这番操作很正常,分寸感也拿捏得极好。
微信又冒出一条领导消息:【江总要求周末把恒中的路演材料做好,我正在和他敲定细节,咱们随时保持联系。】
她叹了口气,一桌子早茶瞬间滋味全无。
她借餐厅电话拨快递员的号,说自己急着要东西。餐厅离家很遠,她报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