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照片四位数,没有免费拍的。”
女生被逮个正着,讪讪地删了,“对不起啊。”
余小鱼做了个OK的手势,继续回车里吃鱿鱼。
霓虹灯下,江潜眼中流出一丝笑意。
转过头,他把口罩拉严实了些,耳朵已经被周围人盯得全红了。
半小时后,终于排到了他。
“我去接个人。”他放下手中的物品。
前台很快就见他从车里抱出来一个女孩,膝盖和手上都有伤。
“先生,我们店只剩一间大床房了,冒昧问一下你们是……”
“我不住,给她办。”江潜说。
余小鱼的手机在车上已经充了电,调出电子身份证给前台,拿笔填疫情防控登记单时,忽然抬头:
“江老师,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不想住农家乐,我以前旅游的时候也跟男生拼过帐篷。这么大的雨,路又断了,你总不能不睡觉吧?”
江潜的耳朵更红了,问前台:“你们这里有会议室或者健身房吗?”
前台很尽职:“对不起,没有。就算有我们也不会让客人睡的,要是给其他客人看到了,影响我们店评分。”
“没关系的,你又不是那两个混混,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要是再找别的地方,我住了也惭愧得睡不着啊,你要不是来找我,也不会被堵在路上耽误时间。”余小鱼低声道,瞟了他一眼,目光楚楚可怜。
江潜被这目光看得心尖一痒,点开支付宝的卡包,刚扫完身份证,手机屏一黑,没电了。
余小鱼要付钱,他率先从包里掏出一张信用卡,这是昨晚她朋友扔给他的赔礼,说够买十条裤子十双鞋。
她朋友很大方,给的是金卡,背面用签字笔写着名字“TANG SHUN XIN”。
“昨天那个女生是你同学?”江潜觉得这名字有点眼熟。
余小鱼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提起昨晚在大排档,头皮发麻,装傻充愣:“那是我室友,她今天要回美国,我喝多了,都不记得昨晚我们怎么回去的。”
江潜知道她有两个室友,一个姓楚,在芳甸资本工作,另一个她没具体提过。
他点点头,平静地开口:“等下吃完饭,我去药店买消炎药,你先睡。”
“那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啊。”余小鱼把手搭在他肩上,对着他耳朵软绵绵地说:“那些人很凶的,说不定找了同伙来报复你。”
温热的气流触在脸上,江潜微不可见地偏了下头,重复道:“你先睡。”
拿了房卡,他抱着她飞快地进电梯,上三楼,刷卡进屋,把她往椅子上一放,连口水都没喝就赶着要下楼。
“江老师,你先歇歇吧。”余小鱼看他这么辛苦,特别不好意思。
他摇摇头,提着湿衣服和一份盒饭走出去,关上门,在走廊里靠墙长舒一口气。
……他怕自己忍不住。
余小鱼在房里失落了好半天。他看上去很不想跟她待在一块儿,半小时前她几乎以为他对她的态度有那么点不一样……
她吃着叉烧饭,给楚晏发了条言简意赅的消息。
【我被流氓绑了,江老师来救我,下雨路塌了,政府让住服务区,酒店只剩一间房,他现在下去给我买药了。】
楚晏秒回:【他买什么药??】
【是抗生素,你想到哪去了!话说,我要不要……】
【别别别,你别轻举妄动,等我问下直男做参考。】
吃完晚餐,余小鱼去浴室刷了个牙,又上了个厕所,她手上实在不方便,在里头耗了一刻钟,出来看微信,狗头军师已经把剧本给她写好了,精确到动作。
【你记着,他要是对你有意思,千万别让他占便宜,就按我说的这么吊着。】
余小鱼觉得自己很坏,她刚才在大堂也装可怜,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来。
楚晏不放心地又来了一句:
【你可想好了,他到底值不值得你这么做。】
余小鱼也不知道值不值得。
他手上还戴着戒指,一枚醒目到刺眼的铂金戒指。
……哪有女朋友不介意自己男朋友和别的女生住一间房?
她心里乱纷纷的,其实就算喝了酒也没胆子把他扑倒,只想和他多待一会儿,看到他就很安心。
正受到良心的谴责,有服务生敲门:“余小姐,您同事让我来帮您洗澡,请问现在可以吗?”
余小鱼目瞪口呆,她也没缺胳膊断腿,怎么就享受残疾人待遇了?
“不用了……”
“您同事已经付过小费了,您不要紧张,是正规服务。”服务生妹子声音含笑。
有人帮忙总比她自己磨磨蹭蹭要好,余小鱼虽然有点害羞,还是开了门:“那就麻烦你了。”
服务生妹子已经把洗澡的家伙事儿准备好了,什么浴袍、精油护发素、防水创可贴、一次性内裤,还有一件她自己的小码连衣裙,也不晓得江潜给了多少钱。总共洗了大半个小时,把她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连护肤品也从头到脚抹上了。
……有钱就是好,汉庭都能住成希尔顿。
洗完澡躺在床上,余小鱼舒展开四肢,这时却有些紧张起来——他要是回来了,到底要怎么相处?装睡吗?这房间就十四平米,一张床,难不成他睡地板?
按身高,她睡地板倒是没问题……
铃声突然响了,是舅舅家打来的。
江潜买完药,把脏衣服给酒店洗,又在一楼大厅草草吃了饭,特意等到九点多才上去,估摸这会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