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聚拢睡意,半梦半醒间听到被子沙沙地摩擦滑落,咕咚一下,什么东西砸在他臂弯里。
江潜刹那间清醒过来——
这丫头睡不老实,从床上掉下来了,正落在他怀中。
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要发疯。
有人垫着,床也不高,余小鱼没摔疼,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枕着他的胳膊继续睡了。
沐浴露洁净温热的香气随着她的呼吸,像夺魂的铁链,缠绕在他脖子上,他略一低头,嘴唇就能碰到她的额。凉丝丝的发在肩上铺散开,伸进他的浴袍,搔着皮肤,每一根都让他痒彻心扉,她只要稍稍蹭一蹭,他就会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下一秒,她在睡梦中抬起脸,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衣领,唇瓣擦过胸前。
江潜的头猛地向后一仰,喉结滚动。
……别动了。
……真的别再动了。
余小鱼趴在他身上,睡得很香。
他肌肉紧绷,汗如雨下,浴袍无法控制地高高隆起。
江潜竭力压制燃遍全身的火焰,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把她扒开,他太怕她醒了,这么简单的动作几乎用了半个小时。
脱身后,他穿上鞋,匆匆去浴室带上门。
十分钟后,他从里面出来,疲倦地倒在床上。
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穩,他心头总隐隐牵挂着一件事——他睡床,她睡地板,哪有这样的?
可他绝不敢再碰她了,隔着衣服也不敢,一碰就要出事。
闹铃还没响,他就在熹微的晨光里睁开了眼。被子残留着她身上的香味,他深深嗅着,尝试放松心神,然而下一瞬,神经就被一声含混的呼唤拉紧绷直:
“江老师……”
江潜屏息凝神。
可她没有再说话。
……她是不是梦到他了?
这个想法让他心旌摇荡,不禁坐在床边,注视着她的脸。
她睡相很差,一头细软黑发弄得乱七八糟,手臂大剌剌摊开。浴袍的腰带早就松开了,下摆堆叠到腿根,两条光溜溜的腿松松地夹着毯子,露出一点被粉色内裤包裹的娇小的臀。
江潜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视角已经从床上变成了地上。
他发现自己□□跪在她身体两侧,手撑着垫子,腰越来越低。
不可以。
他对自己说,绝对不可以。
江潜低下头,盯着她,保持这个姿势不动,手指在垫子上抠出凹陷,骨节青白。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额角青筋毕露,袍子从肩头滑落,腹部的肌肉一块块凸显出来,伤口几欲迸裂。
滚烫的汗水一滴,又一滴,砸在她锁骨上。
那里散发着无比甜美的幽香,他只要伸手,就能扯开那片衣领,舔舐滑落的汗珠,然后……
一抹淡青的天光从窗帘间透进来,染上她安恬的面庞,肌肤泛着光润的玉色,那么纯净,像是雪山上最清的泉水。
江潜蓦然直起上身,扯过丝巾咬在嘴里,一手拾起她散落的发尾,一手伸进浴袍,下腹青蓝色的静脉全都浮出体表。
他望着她衣衫半褪的身躯,喉间压抑着只溢出一点沙哑的哼,电流蹿过脊椎骨,一层层往上攀的快感让他无法停歇,她红润的嘴唇微张着,像是无声的邀请。
“江老师……”
余小鱼忽然又在梦中叫了一声。
我在。
江潜咬紧牙关,默默地在心里回应,胸口一麻,积存的欲望尽数喷在地上。
他急促地喘着,起伏的胸膛挂着汗,久久不能平息。
她躺在他眼前,黑发握在他掌中,肩膀雪白,双颊潮红。
江潜顷刻间又热了。
他在地上胡乱擦了两下,从她身侧站起,走入浴室。
过了一个小时,淋浴声才响起来。
……
余小鱼是被水声吵醒的,她揉揉眼,手机显示八点零五。
她睡得还行,腿和手也不疼了,不过从床上翻下去那一下子,还是挺疼的。
她发了会儿呆,打楚晏电话,通了又掐掉,发微信:
【没用啊。】
【怎么?剧本有问题?】
【江老师确实有点毛病,我晚上把剧本升了个级,都滚到他怀里了,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对了,我睡着之前他还跑了两趟厕所。】
楚晏:【你等着我再问一下直男。】
很快回来:【直男说他是萎的,肾虚。鱼啊,咱们不浪费时间,找新的吧。】
【可是我看到他戒指上……】
【不会刻着你名字吧??】
【这倒没有,但是……】
余小鱼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思索:
【你说他会不会是忍着?因为他什么都不说,我也没说,昨晚一直跟他强调他在这里我很放心。】
楚晏又去问了她的直男。
【不不不,一个三十岁事业有成的青年才俊不会当忍者神龟,这种男的工作压力大,就是硬不起来,所以会所小姐或者鸭子都是有点功夫在身上的。】
余小鱼沮丧地抱膝坐在瑜伽垫上。
浴室里洗好了,门吱呀一开,江潜穿着四角裤擦着头发出来,宽阔的背肌像沾了水的丝缎。
……身材真好啊。
但有病。
好纠结。
江潜看她愣愣地坐在那儿,把浴袍披上,结结实实地掩住胸口,“醒了就去洗漱吧。刚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