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到货架旁,“秋冬季的新品就是上次我给您展示过的,您当时很中意那款黑包,要不再拿给您看看?”
“不用啦,那个很漂亮,但是太贵了。”
导购一听这意思,就知道顾客这次来可能要购物,老练地给她塞了瓶依云水,“那边都是去年的款,价格适中,很多刚上班的小姑娘买来日常通勤。年底了,也犒劳犒劳自己。”
“有男士的吗?”余小鱼认真地问。
“给爸爸买?”
余小鱼摇摇头。
“冒昧问一下,小美女你上大学了吗?”
“毕业三年了。”
导购惊讶地抬了下眉毛。
*
江潜圣诞前后又有一趟出差,是去日本。
本来心理咨询安排在月底,这下得往前挪,咨询师的日程表排得很紧,让他上飞机前一天过来。
小区门口的保安认识他,笑呵呵地让车通行,用普通话打招呼:
“江先生,爸爸没和你一起来呀?”
“嗯,他在公司。”
他母亲去世后,父子俩会定期来做心理咨询,已经持续不少年了,现在频率比以前低。今天他来,是想聊聊人生大事,比如恋爱谈了两个月就想结婚是不是正常心态。
咨询师跟他很熟,江潜没什么顾慮,絮絮叨叨说了一个多小时,到最后咨询师都饿了,一边吃黄油饼干一边给初次恋爱的成熟男人科普婚姻知识。
走的时候太阳快落山了,江潜发了个微信,问她晚上要不要出来吃饭。
【啊,我有个报告要写,今天还是吃预制菜吧。你吃什么?我给你热。】
【不要米饭的就行。】
他有点郁闷,明天就要走了,本来想吃个烛光晚餐。
电梯门开了,他默默走到右边,和电梯里的两位女士拉开距离。
“乐老师,你什么时候再回来?”
那女人二十几岁,留着一头长及腰间的黑发,穿着素色长裙,握着行李箱拉杆,“说不准,去了那边之后要适应一阵,反正我在国内没什么牵挂,一个人住惯了。”
谢曼迪道:“一个人挺好的,就是要注意身体。你以前留学去的是德国,也会葡萄牙语吗?”
女人露出有些感动的微笑,清艷容光顿时照亮了整个电梯,“会一点。Mandy,你要好好练琴啊,学费可不便宜。谢谢你今天来送我,车在地库,我就不和你一起了。”
“嗯,老师再见,一路平安。”
一楼到了,谢曼迪走出电梯,和她挥手告别。
门一关,她脸上的笑就消失了,抬头道:“江总,你知道她吗?”
“不知道。”
“邓丰的小三,叫乐茗,平时深居简出,只教女学生钢琴。邓丰瞒着妻子给她在巴西萨尔瓦多买了个酒庄,办了移民,因为她怀孕了,打胎后自己想出国。酒庄原先是HENZ项目的,2019年被别人买下。购买人姓李,两个月前把手里这个以低于市场的价格转卖给了邓丰。”
江潜看着她,目光很平静。
谢曼迪咬咬牙,“这个姓李的我就不清楚了,邓丰搭上他,肯定是通过赵家。”
她挎着包要走,江潜叫了她一声:“我送你回去吧,正好跟你谈谈。”
“没空。”
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他一眼,“余小鱼跟我谈过了。”
“你母亲很不容易,不要再做这些让她担心的事了。”
谢曼迪脾气上来了,“你妈也不容易。”
江潜脸色一变。
她自知失言,三步并作两步跑出了单元楼,溜得比兔子还快。
江潜虽然生气,但也没兴趣和叛逆的小女孩较劲儿,上车回家。
晚高峰很堵,到公寓都七点半了,他行李箱还没收拾,进门寻思着晚上要早睡,随便吃点得了,结果怔在当场。
餐桌对称摆着两个漂亮盘子,刀叉整齐,桌中央的藤编花篮里是火红的长寿花,还有一块六寸的圆蛋糕。蜡烛已经插上了,余小鱼面对蛋糕坐着,穿着粉色珊瑚绒睡袍,头上戴着玲娜贝儿的耳朵发箍,左手托着腮,右手有一搭没一搭按着打火机,像只无聊的小狐狸。
“不要玩打火机。”
江潜夺过来,抬手放到冰箱上面。
余小鱼睁大眼睛看着他:“你怎么一点都不惊喜啊,人家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哎。”
江潜咳了一声,这时候才想起要惊喜,拨了下她的狐狸耳朵,俯身吻她的鼻尖,笑道:“菜也是你做的?小鱼太厉害了,谢谢。”
每只盘子里有一块煎过的鸡胸肉,切成块状,洒着香草碎,旁边堆着土豆泥和蔬菜沙拉。
余小鱼笑呵呵地说:“吃完饭吃蛋糕,明天你出差,今天就提前过生日了。”
江潜去洗手,脱了外套坐在她对面,用叉子戳了一小块鸡肉,蘸蘸土豆泥,放入口中。
她聚精会神地望着他。
他慢慢地吃了一块,又吃了第二块,吃到第三块的时候,去厨房倒了杯水,问她:“你要不要?”
余小鱼摇头。她到现在只把土豆泥和蔬菜吃了,尝了一口鸡胸肉,绞尽脑汁地评价:“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盘子很漂亮。”
“土豆也煮熟了。”
“蔬菜很新鲜。”
“……”
江潜一边灌水一边夸:“小鱼真是太棒了。”
余小鱼眼睁睁看着他把咸到齁的鸡胸肉吃光了,有点不好意思地指着自己那份,“要是你不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