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没毛病。”
戴昱秋苦笑,“你走之后我就搬出家住了。”
“我前几天还跟你妹妹通过电话,你不在家,她估计挺乐的。”她挑眉,披上大衣拎包站起。
“你这刚坐下就走了?”
“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你住哪,我开车送你。”
“不用了,有人来接。”
“男朋友?”戴昱秋脱口问。
“关你什么事?你帮我交东西,我自有重谢。”
“千万别,收礼被查到要开除的。”
程尧金点点头,“好吧,再见。”
说完就毫不留恋地走出了咖啡厅。
戴昱秋的美式拿铁还没喝完,一个人坐在窗边,看她上了一辆凯迪拉克,转眼间就消失在人海里。
四年里她从来没和他说过再见,她很讨厌这两个字。
但不过半年,心里就没有什么讨不讨厌了。
半小时后他走出门,谢家的车来接,是以前给母亲开车的司机,送他回大院。他来首都没住单位订的宾馆,而是住在外公家,外婆几年前去世了,家里就剩孤零零一个老人,总念着小辈,外孙从银城过来出差,他高兴得很,问他爸爸怎么样,继母怎么样,妹妹实习读书有没有困难。
戴昱秋提到父母可以和外公说笑,提到谢曼迪就哑巴了。外公很奇怪,问他是不是和妹妹吵架了,听说他搬出去住,很少回家,谢曼迪跟他打电话也不提哥哥。
事实上戴昱秋离家之后仔细复盘过和谢曼迪的关系,他确实把她当妹妹,但这份家庭关系培养的亲情并不足以概括他对她的感情。
他喜欢她长得漂亮,有个性,聪明,喜欢她吊着他,不给他回应。
他像一头拉磨的驴,盯着面前的小胡萝卜,越碰不到,就越想。
可以概括为“犯贱”两个字。
从小到大,别人都说他老实,但他也不是那么老实。他会追一个女生,心里想着另一个女生,去比较她们身上的相似点。他把程尧金追到手,无微不至地宠着她,就好像把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也追到手,实现了突破禁忌的热血恋爱。
结果就是程尧金当众给了他一巴掌,谢曼迪回家也给了他一巴掌,对他说滚,她只是跟他玩玩,想看他到底能为她做到哪一步而已。他的心思被揭穿了,她最多只能帮他瞒着爸爸,因为那也是她的爸爸。
他这个妹妹一直有点坏,爱把别人踩在脚下,看人笑话。以前她的坏在他眼里是一种魅力,是因为她从来没对家里人使过坏,可如今她把婚宴上的火气全撒在他身上,他发现自己招架不住了。
谢曼迪不知道对戴月咏讲了他什么坏话,过年回家,戴月咏很生气,问他是不是对沈颐宁有意见,原来相处得挺好,怎么看到爸爸再婚了就要搬出去住?连他妹妹和沈颐宁的关系都没那么僵了,同桌吃饭,就缺他一个儿子。
戴昱秋气得发笑。
对沈颐宁有意见的人,应该是谢曼迪才对!他爸找了谁当后妈,他完全没有任何意见,怎么现在反过来了?他不回家,是因为谢曼迪不想见他,他做哥哥的,总不能把她赶出家门吧?
但又不好说是妹妹在拱火,万一让他爸查出真相,他就完了。
马上就到元宵节,戴昱秋宁愿和外公在首都过,也不想回家受气。
他在车上握着程尧金给的物证袋,里面有两个黑色U盘和一支录音笔。他回想着她干脆利落离去的身影,又想到和他疏遠的谢曼迪,不得不承认半年来对这两个女孩的感情都渐渐淡了,因为她们不在他跟前,而且毫不掩饰对他的鄙夷。
他再贴上去,就是尊严扫地了。
这种心态应该在男生里很普遍吧?不只是他一个。
反正他没有什么损失。
戴昱秋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点开微信通讯录,翻找单位的领导姓名。
私底下虽然撕破脸,但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找他咨询专业上的事,他是不会敷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