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亲戚就少几个亲戚。”
“这我同意。”
余小鱼深有体会,要是江潜今天不来,她早被楚晏的亲戚们介绍十个八个对象了。
“结婚好麻烦啊!”她卸完妆瘫在沙发上,哈欠连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又不要她出力气。江潜无语,在浴室里放好热水,把鱼拎去涮,她趴在浴缸沿歪着脑袋看他,想用眼神把他心底埋的东西都挖出来。
这个男人嘴巴好紧。
一点风声都不带透露的。
算了算了,他不说,她就不问,反正除了客厅里的狮子鱼和遠在南美的水豚,他也不会去养别的鱼了。
又过了一周多,雅思考试的日子到了。余小鱼的口语幸运地被按排在上午最后一场,那澳大利亚的考官可能是急着去吃饭,十二点她进场,说了十分钟就被放出来了。下午的笔试也稀里糊涂地考了一通,对自己要求极低,不会的就蒙,作文不偏题即可。
江潜在考场外等她,时间太长,就去对面的商场逛了一圈,拎了一只星黛露玩偶,挑了几块当早饭的白吐司,又想起她说想吃麦当劳的板烧鸡腿堡,就进去买了一个,考完试正好能垫垫肚子。
等他满载而归来到考场门口,被有过一面之缘的客户给认出来了。
客户瞅瞅他手里的大包小包,打招呼:“江总,你也来接家里孩子考试啊?”
江潜下意识点了点头,余小鱼正好从铁门里出来了,生动形象地表演了一个哈士奇式撒欢,朝他手舞足蹈地飞奔而来,把书包往他手里一塞:
“考完了考完了,回家吧!哇,你还买了麦当劳,好棒好棒!”
说着就打开纸袋拿出汉堡,三两下剥了纸啃起来。
“慢慢吃,没人跟你抢。”江潜叹气。
“江总,你女儿都上高中啦?”客户大惊。
余小鱼这才发现身边还站着个大叔,咽下嘴里的汉堡,转过身说:“您误会了,我都大学毕业了。”
客户继续震惊:“江总看着就像三十几岁的小伙子,原来跟我差不多大,保养得真好!”
江潜:“……”
他才三十啊!
那个“几”是怎么回事?他看起来有这么老吗??哪里像跟这个秃顶大叔一个年纪了!
余小鱼愣了一下,然后噗地笑出声,拉住他一只胳膊,头靠在上面。
江潜觉得现在他说什么都容易被误会,也会让对方脸上挂不住,干脆不说了,道了声再见,牵着小朋友上车。
“还是养女儿好,我家那个臭小子跟我一点都不亲……”客户低声抱怨。
江潜调转方向盘,恨不得把车开飞出去,偏偏她还坐在副驾驶,对自己的言行毫无认知,抱着玩偶啃汉堡,“好久没吃这个了,下次再买嘛。”
“你别抱那个了。”他好半天憋出一句。
越看越不像话。
“就要抱就要抱,爸爸说要给我买的。”
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
余小鱼无辜地看着他。
江潜倾身过来,眼神危险,把玩偶扔到后座,“再说一句,就别吃了。”
“……嗯?
他咬上她的耳垂,狠狠地吮了一口。
余小鱼的脸刷地红了,把装面包的塑料袋往他身上一摔,“你,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以后别乱叫。”
“我是说,我爸爸说过要给我买的!我以前过生日让他买星黛露,他给我买成了达菲!”
她耳朵上的热度还没褪下去,急匆匆打开手机,给他看照片,“你看你看,就是这个达菲!我才不会喊你那个呢!”
“快吃。”
“开车不能吃那么快,要细嚼慢咽。”余小鱼顶嘴。
“下车就没机会吃了。”他瞟她一眼。
“……烦死了,不就是一周没让你那个嘛。”
这周她临时抱佛脚多做了几套卷子,江潜就没碰她,一考完试就原形毕露了。
看起来就很饥饿的样子。
她含泪猛吃三大口汉堡。
到家的时候是沈颐宁的电话解救了她。
江潜拔了车钥匙,手机放在耳边,和那一头谈了几分钟,下意识望向抱着玩偶拎着面包的余小鱼,目光有些复雜。
“电话是戴书记接的?我知道了……嗯,就这样吧。”
“沈老师说什么呀?”余小鱼在电梯里问他。
“请我们这周五去戴家吃饭,一来沈颐宁和谢曼迪现在关系缓和了,想谢谢我们不计前嫌,二来需要一起商量之后的工作。戴书记说过几天中央会出一批名单,那时候赵竞业可能会想办法把证据交上去自首。大势不可逆,他这么高的位置,只要在阵营里待过、贪过,无论怎么做都会被判,但自首的性质和别人找到证据参他一本是有根本区别的,判罚不同。”
“那我们是一定要找到程尧金带回国的那几样东西了?”
“是的,没有更好的办法。”
余小鱼觉得很困难,“银城那么大,那得上哪儿找啊,赵家肯定藏得很好。”
江潜意味深长地道:“就算是聪明绝顶的人,也有性格上的弱点,百密必有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