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是一年前入的府。”声音怯怯地。
李乐满意地点点头,道:“虽然看着木讷,好在心思细腻。”随后挥了挥手,让人退下。
青竹一听让她退下,顿时如临大赦般地放松了下来。李恨望着她的背影,眼角带着一丝笑意。
“阿兄,天色已晚,我就不多打扰了,这便要回府去。”李恨站起身抚平褶皱的衣袍。
李乐一听,恍然大悟道:“差点忘了,在这里下了半天的棋,都忘了要用膳。七弟,最近府中来了新厨子,要不要在阿兄这里用膳?”
李恨温声拒绝,李乐也不再强留,让人送他出去。
远处苑门转角,一名身着湖绿色的衣服的婢女目光紧紧盯着大门入口,一会儿后湖绿色的身影消失在角落。
马车早以备好,就停在晋王府门口。
张进一见人出来,迎上去,喊道:“殿下。”
李恨站在马车前,又转头望了晋王府一眼,才上了马车,马车帘子落下,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回府。”
马车内,四角都放了大硕的夜明珠,车厢里亮如白昼,李恨揉了揉额头,身子靠在车壁上,随手在几案拿起一本书,静静地翻看。
脑海里却闪过今晚见到的女子,不禁摇头失笑,他自是识得那女子的,只不过刚刚他也没揭穿她罢了。
湖绿色衣服的婢女快步走到一座院子,这座院子被荒废了许久,里面尘埃漫天,蛛网遍布角落。
她上前打开门闪身进入并关上门,还未转身,一道凌厉的掌风从身后传来,她身子一转,抬手挡过,轻声道,“是我。”
柳时生的声音传来,“怎么来得这么晚?”
月光透过破烂的窗纸照进室内,女子的面容隐隐约约,柳时生看到来人的面容,惊讶道:“你怎么变丑了?”
“……”大概是没听过有哪个人会这么直接,司静绾咬牙切齿地低声道,“什么叫做变丑了?”
此人正是易容为青竹的司静绾。
“遇到晋王和宁王,耗了点时间。你找到了吗?”
闻言,柳时生拿起手边的剑,“拿到了。”
司静绾神情肃然,“这剑?”
“你不是说只需要他的贴身之物就好了吗?这把剑就是了。”
“走吧。”
俩人身形如鬼魅般闪身离开晋王府。
翌日,天光大亮,薄雾散去。
茶楼里生意大好,小厮在堂中往返添开水,掌柜在捋着胡须满意地看着大堂,台上说书人早已坐下。
说书人右手摇着扇子,左手拿起茶水润了润嗓子,堂中人似要等不及了。
“今天,我们就来说一说花月楼的神秘琴师——竹笙。”
“据说前朝大梁皇室的珍藏的宝物数不胜数,其中就有黄金面具。话说竹笙来历神秘,其容貌无人可知,一双玉手弹得绝世琴音,加上她又不能言语。诸位可道是为何?”
说书人拿着把折扇,不紧不慢地问道。
堂下人议论纷纷,茶楼里又生热闹起来。
“难道说这位竹笙姑娘是天上派下来的神仙不成?”
“那岂不是仙女下凡?”
“哎,你有没有听说,昨日去过花月楼的人回来说那竹笙姑娘已经病去了。”
“真的假的?”
“昨日花月楼的老鸨都说了,竹笙姑娘患病多日,最近一直养病不出,直至昨日人才没了。”
这边聊得水深火热,靠角落而坐的客桌,有俩人正静静地看戏。青衣少年一边用筷子夹起包子往嘴里塞,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他们的议论。与青衣少年同桌的是身着藏青袍衣的男子,身后背着一把长剑,发绾圆髻,额前刘海自然垂下。
此时听着堂中人的议论,柳时生微微蹙眉,夹着包子的手略微一顿,随即转头望向司静绾。
司静绾似毫无所觉,听得津津有味。
柳时生忍不住问:“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有什么反应?”司静绾一脸不解。
柳时生正待开口,台上人说书人清咳一声,堂中众人安静下来,他才不疾不徐地开口,“诸位可知,这位竹笙姑娘可不是什么神仙,她很有可能就是前朝最后一任祭司。传说前朝大梁开国之初有一大祭司,神力高深,精通占卜,预测凶吉。”
“大祭司身边有一白衣女子,是为下一任祭司,大祭司常年戴面具,白衣女子亦常年戴面纱,常人未能见其真容。”
“后来大梁永平帝就赐予黄金面具,此后的大祭司就戴上了黄金面具。”
众人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没有人注意到,司静绾低垂眼眸,如蝶翼般的睫毛掩住了眸子里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