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状似不经意间开口道:
“听下人说,前些日子你回苏府时遇上了太子,他可同你说了什么?”
苏辞原本还犯着困,听到他提到这件事,脑子瞬间清醒了起来。
她记得禾鸢貌似跟她讲过这件事,还能说什么,当然是给一个不受宠到处受挫的侧室灌迷魂汤了呗,好让她和离,然后带着苏府的势力改嫁。
不过苏辞是不能真这么说的,脑子飞快地在现有的资料里扒拉,还真让她找到了一件。
垂眸拿起笔,苏辞照着字帖上的字迹描摹,不紧不慢地回道:
“太子是去府里与父亲商讨岭南流寇一事,我自小便喜欢听父兄同我讲些行军的见闻,便求着表兄将与我听。”
“哦?说与吾听听,你都知道些什么。”
西南夷岭,多高山丘陵,流寇集聚,常于官道劫持粮草,使得前线战事吃紧,供给不足,在当地更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却因西南地势善于隐匿,当地官府久治不见成效。
一个月前,陛下曾派煜王前去调查。
如今,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这件事上,苏辞想了想开口道:
“妾只听表兄说西南战事吃紧,局势动荡不安,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别的妾便不知。”
“那你对此可有什么看法?”李暮衡侧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按照资料显示,讨伐流寇一事为李暮衡后来登上皇位奠定基础,促成此事的人也是原主,只不过原主以此为筹码威胁他,索要正妃之位,这才导致后来的杀身之祸。
苏辞只想完成任务,能苟一天是一天,刚好趁着这个机会推动进程,要是能给他个人情,说不定能逃过那劫。
“妾只记得表兄提到过西南夷陵,殿下的母族,殿下许是该回去看看。”
李暮衡看着她,眸光微沉,在片刻的沉默后忽然低声笑了起来:“原来是出了个叛徒啊?难怪那些流寇每次都能先一步在管道埋伏。”
苏辞见他想通,也不再多说,趁机开口道:“既然妾的情报于殿下有用,不知殿下可否应下妾的一个请求。”
“说来听听。”
“妾前几日寻了个治疗咳疾的方子,只是妾与夫人罅隙过深,贸然送去徒增烦扰。妾想借由殿下之手赠予夫人,殿下若是信不过妾,可唤太医先行查看。”
苏辞说着玩的从袖中拿出一份折叠好的药方,递到李暮衡的面前。
看着面前的药方,李暮衡不禁挑眉看向她,他本以为她会要一些别的,却没想到只是让他送个方子。
“除了这个没有别的了?”
李暮衡开口道:“这张方子可比不上你的情报。”
苏辞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有些错愕地抬头,半晌回道:“那王爷可知夫人平素喜欢什么,口味如何。”
白来的机会不要白不要,苏辞赶紧顺杆子往上爬。
她之前让禾鸢去打听过,可是清苑的人防她防地跟贼一样,一通下来,什么都没问出来。
李暮衡:“……侧夫人似乎对吾的夫人很感兴趣?”
男人明明是在笑着,可是一股寒意却从脚底顺着脊柱往上爬,苏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忙开口道:
“只是这咳疾需得清淡饮食,保持心情愉悦,好生将养着,在配合药物调理,才能有所成效。
况且妾先前对夫人多有冒犯,如今只想着弥补,赎清罪孽,才能心诚。殿下若是愿意告知妾您的喜好,妾定当铭记于心。”
苏辞疯狂地找补,一切都是为了实习证明,为了实习证明!
经书这两日应该就能修复完,但是原主之前的印象实在是太过根深蒂固,苏辞只能从各个方面下手,一点点瓦解沈清染对她的戒备。
李暮衡见她一脸虔诚的样子,也懒得再去深究,唤来卫九去清苑打听。
不多时,卫九就带着满满两页纸走了进来,上到沈清染喜欢吃什么,下到沈清染今天咳了几次都写的清清楚楚。
苏辞:……大可不必这么详细……
“行了,答应你的吾已办到,你在这好生练字,我下了朝再来检查。”
李暮衡看着拿着纸研究的苏辞,兀自去了更衣室换衣准备上朝。
不过,在这之前,李暮衡让人将方子送去了太医署。
李暮珩走后,苏辞扭头就把纸上的消息传回了文物馆,顺道在对李暮珩的那栏评价里写上:写得一手好字,但不是什么好人。
苏辞在心里腹诽着,另一边李暮珩却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