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昂着白嫩嫩的小脸蛋,咯咯笑着,拍着小手,还要再喊,赵大水赶紧捂住娇娇的小嘴巴,“小祖宗,够了够了。” 老天爷。 看着满地打挺的鱼,赵大水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这么多的鱼,一个个的又肥又大,这得吃到啥时候啊。瞧这满地都是挣扎的鱼,鲢鱼、青鱼、草鱼、鲫鱼,还有不认识的鱼,中间夹带着几条滑溜溜的泥鳅。 娇娇扒开赵大水的大手,指着一条大鱼,“爹,娇娇要吃这个鱼头。” 赵大水一口答应,“行,爹亲自下厨给娇娇做大鱼头。” “爹,娘叫你回家了。” 村口赵善在叫人了。 赵大水正愁着这么多的鱼没法子带回家去,赶紧喊:“爹打到鱼了。让你叔叔拉车子过来捡鱼。” 赵善一听有鱼吃,扭屁股就跑。 不多时,赵二水拉着车,赵良在后头推着跑,赵善头上顶着的木盆,赵翔拎着个小木桶跟在后头拼命跑过来。 赵二水两眼放光,还没到地方,就喊道:“哥,抓到鱼了?” 赵二水兴奋得很。这家里眼看着揭不开锅,大哥说话间就打到了鱼,还让自己拉车子来。大哥真乃神人也。 娇娇支棱着小胳膊,奶声奶气地回答:“二叔,大哥哥,二哥哥,小哥哥,快来抓鱼啊。好多好多鱼哦。” 好家伙,几个人一听,两条腿差点儿飞起来。 到了地方,老天爷,满地的大鱼小鱼,一个个拍着尾巴,还有两条泥鳅眼看着就要钻到土里去。 赵大水拎着娇娇,怕弄脏她的绣花鞋,“二水,赶紧抓呀。” 三个男孩子早就下手了。 那些鱼都精神得很。 赵良挽好了裤腿,两手抓住最大的一条鱼,可是那条鱼“呲溜”一下,趁他咧着大嘴给娇娇献宝的时候,从他手里溜走了;赵善抓鱼的时候,一条沾满了泥的大鱼尾巴一甩,打在他脸颊上,赵善“哎哟”一声,趴在地上;赵翔已经变成了个小泥人,在跟一条眼看着要钻进土里的泥鳅较劲,他跪在地上,两只手拽着泥鳅尾巴,“爹,爹,快来帮我呀。泥鳅要跑了。” 赵二水是个秀才,俗话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他想过去帮着儿子抓泥鳅,一脚踩到一条鱼背上,“吧唧”滑倒,后背倒砸到两条鱼,把鱼给砸晕了。 娇娇着急,顾不得她的绣花鞋了,“小哥哥,我来帮你。” 她一下子扑在赵善背上,使出来吃奶的劲儿压着赵翔,像个小泥鳅一样扭来扭去,“小哥哥,泥鳅死了吗?” 赵翔“泥鳅没死,我快死了。” 赵大水笑得直不起腰来,他把娇娇拎起来,然后拎起来小侄子,使劲掐着泥鳅,往大木桶里一扔,这才安生了。 赵二水拉着架子车,喜滋滋地回家。 赵善破罐子破摔,反正全身都湿透了,抱着条小鱼走在最前头,“爹,等会儿咱先回家杀河蚌。那河蚌太厉害了,娘亲都撬不开呢。” 得,把河蚌这事儿给忘了。 娇娇闹着不让赵大水抱,迈着小短腿跑到前头,“二哥哥,你吃过河蚌肉吗?” “吃过,那蚌肉鲜得很,哎哟,我能就着蚌肉吃屎。” 这些话赵善说起来脸不红心不跳。 娇娇立刻皱着小眉头,“爹,二哥哥说脏话。” 赵大水对准小儿子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当然了,没用力,“你小子,以后让你妹妹不高兴,耽误她吃蚌肉,我大耳瓜子扇你。” 赵善知道爹爹从来不打人,回头做了个鬼脸,“哞哞。” 赵老太太和苏氏、柳氏、赵莲儿还在看那大河蚌,苏氏拿着菜刀,汗珠子一滴一滴落下来,“娘,这还真难弄。” 柳氏接过去菜刀,“嫂子,我试试。” 她脸色憋得通红,连个刀尖都没塞进去。 赵老太太笑了,“行了,看来还得老大回来,才能撬开这家伙。” 正说着,赵善抱着条鱼进了家,“奶,看看,鱼。” 赵莲儿一下站起来,“哇,咱们有鱼吃了。” 后头赵二水推着车子进来,“娘,快看,大哥抓了这么多鱼。” 一大桶,一小桶,一盆子,满满的都是白花花的鱼,鱼尾巴都在“啪啪”地打着水花。 赵老太太捂着额头,“哎哟,我有点儿晕。头晕。” 这一家子这么多人,正发愁没粮食吃,这老大就弄了这一车子鱼。幸福瞬间击中了老太太。 邻村,刘二柱家却是另外一幅景象。 李氏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两个儿子都靠着她。 刘长生饿得眼眶子都往里陷进去,“娘,我爹还没回来,我饿。” 刘长根饿得腿肚子都发抖,“娘,我快饿死了。你赶紧弄点儿吃的吧。” 他们那天吃了带毒的甘蔗,拉了一天肚子,这人都快拉没了。 幸好下雨了,娘三个喝了点儿雨水,这才有了点精神。 刘二柱一直没回家。 李氏阴毒地说:“说不定死在外头了。” 她昨儿夜里就想好了,要是刘二柱死了,她立马改嫁。这俩个傻